两天,时秋觉得执文总该回来了,但是执文还是没有回家,时秋去了私塾先生家里去找,结果那先生一脸茫然,显然并不知道执文所说过的教授功课的事情。
这一下子时秋担忧起来,还以为执文出现了什么意外,叫了人来将凉城来来回回的找,实在是找不到了,便将这件事情讲给了苏至,结果苏至一直沉默着,并没有说话。
与此同时,凉城等了许久的援兵终于来了,领着兵将前来的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用鸽子和苏至在城中通了书信,两方人马里应外合,将北狄兵打了个措手不及,丢盔弃甲撤出了百里之外。
这一下子,凉城之围算是解了,城门大开的那一刻,时秋守在城门之后,看着苏至与执文骑**旋归来,心里面感慨万千。不得不说初来乍到凉城的人见了,都以为执文是苏至的亲生儿子,时秋满含热泪看着,想着小宝儿若是在,他一定很高兴看着爹爹和哥哥威风凛凛,平平安安。
所有的危机终于放下了,这天夜里苏至才安安稳稳吃了顿饭,身心放松睡了个觉,醒来之后面对他的,不仅是凉城得救的欢声笑语,还有时秋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告诉苏至那里面又有了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突如其来的孩子,让苏至心头一阵狂喜,抱着时秋在屋里来来回回转了好几个圈,都不知道该如何亲昵,最后又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第无数次的提醒时秋要多吃饭,抱怨时秋身体太过纤瘦太过虚弱,怕她扛不住一个孩子的折磨。
时秋像个孩子一样,在苏至面前发誓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养大他们的孩子,是她如今担负在肩上最重的责任。
生活给予了太多坎坷,慢慢的一切又美好了起来,时秋坐在院子里,喜欢看着勇敢又细心的执文,下了课还要在树下背书,想着听老人常说,怀孕的时候多看什么生下的孩子便会学什么,时秋朝着自己还未隆起的肚子说,多看看哥哥,长大了要像爹爹和哥哥一样。
执文也非常心细的,一篇文章为时秋来来回回念上好几遍,并且告诉时秋,若是小弟弟不会,等小弟弟长大了他再教他。
时秋听到这话,呵呵笑上几声,问执文道:“你怎么知道是个小弟弟,万一是个小妹妹呢?”
执文听了竟是细细想了想,有些为难。“若是弟弟的话,我这做兄长的还可以严肃些教他,若是个小妹妹,她一哭我便不知道怎么办了。”
时秋咯咯地笑着,“这一点是同你义父学的,想当年他最见不得别人哭了。”
执文不解道:“我觉得娘亲是这世上最坚强的女子,仿佛再大的挫折都打不倒你,可义父却说你的心是最脆弱的,再也经不起一点波折,他还说当年认识你的时候,你就哭了,你一哭,就让他记了好多年不能忘怀,成亲之后也最受不得你哭,义父说你一哭他就心软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时秋听了,面上有些微微的红,执文已经大了,有些事情都能明白了,时秋不由得责备苏至道:“我看你义父三十来岁便要老糊涂了,同个孩子说这些做什么。”
执文道:“义父是想他不在的时候,由我好好照顾你。”
“一天里早晚都见,就白天一会儿的功夫,哪里还得需要人照顾,他又不是不知道,我不是个娇气的人。”
执文道:“书上都说了,有一句话叫做“关心则乱”,是义父太关心娘亲了,所以才会时时刻刻为你着想,”
听着耳边有些奉承的话,时秋伸手点了执文的脑袋一下,带着几分笑意责怪道:“好好的一个孩子,莫要跟你义父学些坏的,功课学好了是要报效国家的,不是用来油嘴滑舌的。”
执文正认真听着,却见时秋望着树上的叶子回忆道:“当年见你义父的第一面,明明觉得他是一个实诚的人,没想到年纪大了,人都变得滑头了。”
时秋说这些话,其实执文心里想要偏袒他的义父,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心里默默念叨义父教过他的真理,“你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
执文心里这样想着,似乎为了说服自己,嘴上又重复了一遍。“母亲说什么都是对的。”
时秋一听这话,颇为无奈的道:“这句话十成十是你那义父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