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那小伙子便会帮衬着干上一把,所以懒惰的哥哥嫂子贪图那小伙子的好处,也含含糊糊没有说什么,这让两个本就互生情意的少男少女,以为以后他们的婚事也会这样顺理成章的定了,可哪知世事多变,贪婪的哥哥嫂子贪图老太太家丰厚的聘礼,便不顾妹妹死活,强行让她嫁给一个人人都不愿嫁的病秧子。
临出嫁了,那媳妇与心爱的小伙子难分难舍,情难自禁有了苟且的事情。嫁到老太太家不出一个月,便发现有了身孕。
本来只要那老太太的儿子不言语,一切也都看似顺理成章,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即做下了,便有露出来的一天。”
说到这里,李小牛惋惜的摇摇头,用活了大半辈子的庄稼人的立场感叹道:“都是苦命的人。
“那,后来呢?”赤岇追问道,侧目看向林风,却见他眼神竟是慢慢暗淡下去。
赤岇在失了神采的眼眸中,听着李小牛继续讲道:“这牛家村祖上还没有没落的时候是有个规矩的,但凡有了不守贞洁的女子,是要被装在猪笼里沉了水塘的,可这规矩虽然是有,历年来偶有那么一两个作风不检点的,人们也都网开一面,或打或休,总归是个结局。
可这件事情自闹出来之后,老太太的儿子旧病又复发了,老太太以为是被媳妇气的,便将所有的火都撒到了媳妇头上。
这一下子,老太太不仅没了家财,保不住儿子,连媳妇都是个不干净的,觉得这辈子一下走到了头儿,心一狠便出钱叫了族中几个年轻的来,将那媳妇绑了,沉在了村子外的水塘里,一尸两命。”
赤岇不解,“那为何后来,又埋到了荒山里呢?”
“据说从那以后,老太太一家子,连同那淹死媳妇的几个年轻人,都开始在夜里做起了噩梦,梦到沉在水里的人变成了他们,说那池塘的水底,满都是媳妇临死时,小产流下的血水。”
“怪不得那池塘下面会有那么浓重的怨气。”
赤岇恍然大悟,又将目光看向了林风,却见林风似是有些沉痛,低声道:“分魂。”
这两个字一说,李小牛霎时惊的嘴唇都开始哆嗦了起来,站起来朝着林风道:“公子果然是高人,当年有个路过的道士,也是这么说的。”
赤岇细一思索,了解道:“一尸两命又心存怨气,极易产生恶鬼,所以那道士便出谋划策,将猪笼连同尸体打捞上来,剖开女尸肚子,将孩子留在了水里,那孩子还未成形,所以我并未在水里发现什么。”
这么一想,纵然赤岇不是人类,也觉得有些过于残忍了。毕竟从成亲到死,都不是那姑娘所愿,她从始至终都没有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
赤岇看着林风,昨天夜里他曾与那女鬼交涉过,想必这个结局,他早已经知晓。
“荒谬!”林风简单对这件事情做了评价。
赤岇细一琢磨这个词语,又联想到所发生的种种事情,猛然朝着李小牛问道:“是不是村子里死人?便是从那女尸埋在荒山之后不久?”
李小牛连连点头,“确实是,先死的是那老太太的病儿子,有了这件事情之后,病情愈发严重,一日夜里吐出一口血来,便撒手人寰了。再后来是那老太太的丈夫,赶着马车出门做生意的时候遇上了暴雨,连人带车翻进了沟里,人也没了。
一开始人们并未想着和那媳妇的死有关,可是村子里开始一个个的死人,死了七八个之后,发现死的人都是当年收了钱财浸猪笼的人家,那金豆的爹当年还去了。”
赤岇道:“想必那道士是个半路出家的庸才,也未曾娶过媳妇儿,不知道这世上有个词叫母子连心,若是将那女尸和孩子分开,只会让那鬼魂怨上加恨而已。”说罢了,赤岇还啧啧两声,“也不知那道士四处骗人遭了报应没有?由他这馊主意一出,又将那恨到极致怨到极致的鬼魂埋在了风水极阴之地,吸收天地阴气,短短几年时间,竟可以操控其他阴魂杀人。”
李小牛无奈的摊摊手,死的也都是他的同族之人,眼睛都红了。
“村里的庄稼人哪懂这么多?一开始埋了那女尸之后,大家都不做噩梦了,还以为那道士是神人,赏了不少钱呢。”
“确实该不做噩梦了。”虽然是死了村子里的人,赤岇一时竟忍不住冷嘲热讽,“因为一个短短的梦杀不死人,她不过是把梦境中的想法,都变成了现实!只可怜金豆和那媳妇的孩子一样,对这个世界一无所知,就死在了大人的恩怨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