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公子抽抽搭搭,断断续续地说道:
“我爹……我爹不止是卖茶叶,他还在运送茶叶的木箱里,藏着盐巴……”
宿凌璋明白了,怪不得年轻公子的爹迟迟不愿出赎金,敢情他干的都是犯法的买卖啊!表面上卖茶叶,实际上贩卖私盐,而这贩卖私盐的利润,可是茶叶的数十倍甚至数百倍啊!
“哎,我问你,那他们几个,家里也是这样的吗?”宿凌璋凑得近了些,问年轻公子。
“这……”
年轻公子目光躲闪,犹犹豫豫不太敢说,还没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个山匪的大嗓门便从屋外传了过来。
“来来来,吃饭了!”
时辰已到了晌午,几个山匪捧着几摞木碗,又提了一桶汤饭走过来,他们先走到关着女子的屋子前,将一摞木碗摆好,接着又挨个往里面舀了几勺汤饭。
女子的饭分完,山匪们又来到了关着男子的屋子前,他们随意将几个木碗往地上一甩,把桶里的残羹剩渣挨个一倒,就提着桶离开了。
其他的公子抬眼看了看,都没有动弹,只有蹲在门口的宿凌璋和年轻公子伸手拿过了碗。宿凌璋看了看碗里的汤饭,发现这竟是羊肉汤泡米饭,只不过里面没有羊肉,最多只有几粒肉渣,反观女子那边的饭食,可就“丰盛”得多了,每碗都有肉块。
宿凌璋喝了一口汤,竟觉得这肉汤的滋味还挺鲜美,就在她准备好好“享受”这碗热汤的时候,在这里待得最久的年轻公子,心中的委屈达到了顶点,他忽然暴起,将木碗朝外一扔,大哭着道:
“呜呜呜……我才不吃这清汤寡水!这什么猪食啊?呜呜呜……我家的狗都不吃!”
宿凌璋默默地将口中含着的汤吐回了碗里。
“吵什么吵什么!”
一个山匪骂骂咧咧地走过来,将手中吃剩下的羊骨头狠狠地扔在了年轻公子的脸上。
“小兔崽子,你再敢吵吵,我就把你皮扒了肉卸了,做一碗人肉泡饭给你吃你信不信?!……妈的,这根骨头赏给你了!”
年轻公子吓得不轻,他连脸都顾不上擦,就缩到屋角,呜呜直哭,其他公子则嫌弃地将他往外推,又抬起手作势要打他,年轻公子只得甩着鼻涕,坐在了另一边。
“哎,大哥,大哥!”
宿凌璋则喊住了正要离开的山匪,她从怀中摸出了仅剩的几两碎银,一股脑地塞给了山匪。
山匪四下看看,赶紧将银子收好:“想干嘛?”
宿凌璋讨好道:“不干嘛……你给我个羊腿就行。”
“哼,行吧!”山匪答应地痛快,很快就重新拿了个碗来,里面有小半只羊腿和一个羊蹄。
宿凌璋用身子挡住碗,来到了年轻公子身边。
“赶紧把你那鼻涕擦了……这个给你吃!”
年轻公子抬起红肿的泪眼,看看宿凌璋,又看看碗里的羊腿,咽了口口水。
“真的是给你的!”
宿凌璋将碗往前送了送。
“谢……谢谢啊!新来的,没想到你人还怪好哩!”年轻公子感激地看了一眼宿凌璋,接过羊腿大快朵颐起来,那吃相跟饿了三天的乞丐也差不多。
趁着年轻公子吃得高兴,宿凌璋重又问道:“他们几个,家里是做什么的啊?”
年轻公子咕噜一声咽下了一口肉,低了低头没再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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