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凌璋头上套着黑布袋,双手也反绑着,被一群山匪推推搡搡地架上了山。
走到半路时,小毛驴拉的车上不去了,山匪们便把木炭车拆了下来,把宿凌璋横搭在小毛驴的背上,继续往山上走,至于那一车木炭,山匪们留下了几个人看管,打算等回到山寨之后,再多喊几个人过来抬走。
待小毛驴累得开始吭哧吭哧时,山匪们的山寨终于到了,宿凌璋被山匪们从小毛驴的背上拽了下来,不过,山匪们并没有取下宿凌璋脑袋上的黑布袋,他们推着宿凌璋,继续往山寨深处走。
宿凌只能努力地支起耳朵,听着外面的动静,她听到了一阵敲打木头的声音,看样子山匪们在修建围栏。
有几个山匪还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昨天那小子是什么来头啊?竟敢孤身一人,夜闯山寨?”
“不知道……那小子功夫不一般啊,幸亏我们人多,才没让他闯进山寨。”
“昨天他可杀了咱们几十个弟兄呢,还伤了一大片,到底是谁有这么大能耐啊?二当家不是说,官府派人来剿,只是做做样子吗?”
“那谁知道……不过我看那小子不像是官府派来的人,倒像是我们绑的肉票家里的暗卫……有的有钱人可抠着呢,子女被绑架了,也不愿意掏赎金……”
“这样啊……”
宿凌璋被山匪们推着走远,渐渐听不清这些议论声了,走着走着,她忽然感觉身边呼啸的风声消失了,看来是进了屋子,另一些山匪打着招呼道:
“哎哟,又有买卖了啊!”
押着宿凌璋的山匪喜滋滋地答道:“那可不,大买卖啊,这小子家里是开木炭铺的!”
“乖乖,那可不得了,谁都知道到了冬天,木炭就是黑色的金子啊!”
“哈哈哈,这回可得好好敲他一笔!对了,我们还劫了他的一车木炭。”
“太好了,晚上可以不用挨冻了!”
山匪们开怀大笑了一阵,紧接着就把宿凌璋使劲往前一推,同时摘掉了宿凌璋脑袋上的黑布袋。
宿凌璋一个趔趄,跌进了一间像牢房一样的简陋屋子,山匪们锁好门之后便扬长而去。
宿凌璋眨巴了一阵眼睛,总算看清了眼前的状况。这屋子三面是木墙,一面竖着几根圆木当做护栏,护栏的一角是个能打开的木门,上面随意挂着一把不大的锁,屋子的地面上还铺着一层厚厚的枯草,就在这层枯草之上,正坐着十几个模样落魄的富家公子。
这些公子们个个蓬头垢面,衣衫脏乱,早已失去了纨绔之时的光鲜,正缩在避风的屋角瑟瑟发抖,看见宿凌璋进来,他们也不说话,只是略微抬了抬眼,就不再搭理宿凌璋。
屋角还有个哭得满脸是泪的年轻公子,他看见宿凌璋进来,就像看到救星一般,忽地从地上爬起,冲过来一把攥住了宿凌璋的衣袖。
年轻公子哭着问道:“你看见我爹了吗?”
宿凌璋抽回自己的衣袖:“我哪知道你爹是谁啊?”
“哇啊!”
年轻公子哭得更大声了,大鼻涕喷涌而出,甩了足有三尺长,滴滴拉拉地坠在鼻子下面。
“爹啊……爹啊……我想回家……”
“你他妈别哭了!”另一个高个子公子被他扰得心烦,站起来毫不客气地踢了他一脚,而年轻公子也不敢反抗,挨了这一脚后,只是努力憋住了哭腔,一个劲往宿凌璋身后躲。
宿凌璋生怕他那大鼻涕甩到自己身上,只好劝住那个高个子公子:“别吵了!别吵了!大家都是被抓进来的,就少说两句吧!”
高个子公子哼了一声,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年轻公子不敢跟其他人坐在一起,便自己一个人坐在另一处屋角,低着头一顿一顿地抽泣着。
宿凌璋发现这一屋子关着的都是男子,她往护栏外一瞅,才发现对面还有一个木屋,里面关着的都是女子,只是那些女子都不敢出声,在屋角紧紧地挤成一团。
宿凌璋赶紧趴在栏杆上朝那边看,为了看清楚里面到底有没有公主,她努力地分辨着每一个女子的容貌,可那些女子个个花容失色,头发凌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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