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儿倒下去了,薛慕澜的情况可不比马儿好多少。
在那个瞬间,她被狠狠的甩了出去,空中翻了好几个跟斗,如果不是她在军营里训练多年,临机应变的本事高人一等,这样摔下,不死也昏。
她及时的调整了身体,落地的时候,整个人是水平的贴着地面滑行。
即便是这样,她还是受了点伤,特别是两只手,在地上被摩擦的血肉模糊。
她已经不记得有多久没受那么重的伤了,但是她清楚,她要做的事情还没完成。
她昂着头,用两只血手,努力的往前挪。
一步一个血印,触目惊心。
风从城门处吹来,她却感受不到任何的凉爽。
因为她的人,她的心都被痛包裹着,有躯体的痛,更有心底的痛。
那种痛,在她父兄失踪之后就再也没有过,而她,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过完年,也才十七岁。
血手一步步前进,血印一个个留下,或许连老天爷都看不下去了,让城门口的守兵发现了她。
他们匆匆的赶过来,将她架起,可她却说不出任何话,嘴巴一张,呕出一地黄沙。
“不着急,不着急。”热心的汉中守兵拍着她的背。
对于如此坚强的人,谁都愿意伸出一双援助的手。
能够帮到这样的人,守兵们的心里也是暖暖的,谁还没有困难的时候。
只是能坚持到这一步的人,实在是不多。
薛慕澜喘了几口气,请守兵们帮忙送她去来时住过的客栈。
因为她知道,在那个客栈上,可以看到所有往来的人。
而且,如果按正常的路程,汴梁走到汉中的时候,就是天黑的时候,那么他应该就会住店。
而住店,最有可能的就是那家客栈,因为汴梁喜欢热闹,这个客栈就是在最热闹的街上。
今天,这街上还不是一般的热闹,在离客栈不远的一家镖局门口,围着一大群人。
镖局今天也不一样,张灯结彩,鞭炮乱飞,更有舞狮助兴,将周围的目光尽数吸引到它的门口。
薛慕澜在路过的时候,也忍不住瞄了一眼。
那镖局金色的大门口,蹲着两个石狮子,门的两边是一副对联,左边是:生意多过千,右边是:信誉重万斤,横匾是:千斤镖局。
这名字,看上去怪怪的,土土的,绝不是什么大镖局的名字。
不过,汉中城街市区的镖局,老板肯定是个有钱人,千斤镖局,应该改成千金镖局才是。
今天镖局的门口贴了张招镖师的告示,薛慕澜没心情去看,因为客栈就在眼前。
她收回了好奇的目光,进了客栈,在最靠近马路的地方要了一间上房。
然后,她就坐在窗口旁,仔细的寻觅着他的大哥。
汴梁还在路上走着,风沙让他有些难受,可他不能停下来,不然就得在风沙里过夜了。
这种事,谁也不愿意碰上,在这种地方过夜,第二天肯定会被黄沙埋了,还得从沙里钻出来。
那种被沙活埋感觉就不用说了,搞不好还会被过往的行人踩上几脚。
有这样的心思,他走的不慢,不过也没有刻意的加快脚步。
因为今天他出门的早,不出意外的话,到汉中城的时候,还能见到夕阳。
他没想到的是,当他到达汉中城门口的时候,他不仅看到了夕阳,还见到了一匹死马,以及死马旁一个个血手印。
“不会吧。”汴梁有些奇怪,汉中城可是号称胡国治安最好的地方,怎么可能有人在这里动手呢?
他有些纳闷,可并没有多想,只是一步一步迈进了汉中城,显的有些随意。
但是他的心底,却是有些波涛,停不下来。
故地重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
来时的轻松,去时的惆怅,人与人之间的感情,那有那么容易放下。
不过,他也没必要放下,只要那天他成了家,就不会再去想那个男人。
只是眼下,他虽不停的走,越走越远,可心里却老是浮现出薛慕澜撒娇的表情,还有她认真的说,你嫁给我吧。
嫁你个头!汴梁苦笑着。
他想看看汉中城的风景,企图来转移他心中对薛慕澜的思念。
是的,是思念,从风沙漫天的无人区,到繁华喧闹的汉中城,他的心中一直有薛慕澜的影子,那不是思念又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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