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不起,咱躲得起!
汴梁最后的决定,是不辞而别。
但是他觉得这样又不太好,于是决定给薛慕澜留一封信。
他记得刚来花神家时,住的房间里有笔和纸,他就立刻找了过去。
没想到,那房子里还有人没睡着,正是在花神家治病的段骑浪。
“回来了?”对于汴梁深夜的到来,段骑浪并不觉得有多吃惊。
随着猎鹰的开始,花神家里时刻都有人来,他的房间有两张床,也经常会有人住进来,他们来的时候往往也是深夜。
只是没想到,汴梁居然回来了。
“嗯,写封信。”汴梁轻声说。
他看到段骑浪的屋里还住着一个猎鹰人,一只手臂受伤了,此刻正呼呼大睡。
“哦?”段骑浪觉得很奇怪,半夜过来,居然是为了写封信?这人的想法还真是与众不同。
但是他习惯了沉默,也没有问。
他不愿意告诉别人心事,也不会去打听别人的秘密。
汴梁铺开信纸,就开始写了起来:
二弟,如晤!
猎鹰的任务已经完成,哥也该走了,本来是应该和你道声别的,自古离别多伤感,哥不想看你眼泪汪汪的样子,那样子太娘了,哥看着也难受。
能和你相识,是件很快乐的事,快乐到我都快忘了自己是谁,到这个世界来做什么,但是天下终究没有不散的宴席,有相识自然会有别离。
我也不知道接下来会去那里,去做什么,但是你放心,哥本事大着呢,向来只有哥欺负别人,可没人能欺负哥!
最后,不要太记恨追魂,老实说,就你那娘样,哥看了都有些心动呢,但哥可不想和一个男人,那个啥,你知道的,这样对你也不好。哎,兄弟,你要是个娘们该有多好啊,哥一定把你宠的飞上天。
你要是个女的,哥一定天天陪在你身边:
春天,你我鲜衣怒马,捉捉鱼虾;
夏天,你我仗剑天涯,刺刺青蛙;
秋天,你我花前月下,啃啃西瓜;
冬天,你我寻着雪花,生生娃娃。
可是,终究,你是个男的。。。。。。
汴梁写到这里,笔尖一顿,写不下去了。
因为他发现,写着写着,又歪了,再写下去就要写成情书了,给男人写情书,这事也太离谱了。
就这样吧,别了,我的二弟。
“帮我交给薛慕澜。”他将纸折叠起来,也没套什么信封,直接就交给了段骑浪,然后拍着他的肩膀说,“再见了,小段。”
“去哪里?”段骑浪问,他对汴梁的感觉还不错,毕竟这家伙救了他,而且这一路,对他也挺好,听他的意思,是准备离去了。
去哪里?这问题汴梁有想过,他打算去潼关,问问三皇子,薛家父子的下落,这是二弟想做的事,既然知道了,就帮他做完吧。
他可不担心没有鹰王会见不到三皇子,不就是王府嘛,直接闯就是了。
可是这事,就不告诉二弟了,既然不告诉他,也就不能和段骑浪说。
“这个,给你。”汴梁从口袋里掏出二百两银票。
他知道没钱的痛苦,这位圣人还在治病,身上也没什么钱,正好可以帮助他一下,顺便堵住他的嘴,让他不要再乱问。
钱是个好东西,汴梁知道,段骑浪也知道,当他接过银票的时候,的确没有再问汴梁问题,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叠缝起来的纸,“这是我的拳谱,对圣人有用。”
纸上的东西他一直带在身边,也就是因为这些东西,他坐了近十年的牢,最后还被送进了圣人铺子。
不过这拳谱,若是只有画像,没有口诀,作用不大。
只是这口诀,他是不会说给任何人听的,包括汴梁。
“你怎么知道的?”汴梁对拳谱并不怎么感兴趣,他奇怪的是为什么段骑浪会知道他是圣人。
这可是他一直想证明给薛慕澜看的事情,却一直没什么合适的机会,总不能让他拿剑刺自己吧。
“烧刀子酒,喝那么多都不醉。”段骑浪平淡的说着。
潼关的那一场酒,连老板娘都趴下了。
酒量这种东西,再好,喝多了都会有反应,汴梁喝的最多,却没事人一样,那就只有一种可能,圣人。
圣人不怕毒,也不会醉。
“有道理。”汴梁点点头,这事他还记得呢,最终就他和段骑浪两人没醉。
那酒是真烈,喝起来火辣辣的,被段骑浪这么一说,他的嘴巴又有些馋了。
不过,既然段骑浪给了他礼物,他下意识的看去。
这一看,里面一幅幅画,都是一个人在水里打拳,拳头附近有一颗颗的草,看着怪怪的。
“是海草。”段骑浪说,“海草拳。”
他小时候住在海边,父亲传给他的就是这份海草拳。
“谢谢!”汴梁收起拳谱,悄悄的离开了。
此时,远处的天际已经出现微红,黑夜即将过去,白天马上就要降临了。
这,岂不是离别最好的时候。
踏着坚定的步伐,汴梁头也不回的走了。
去西凉,要过汉中,那么离开西凉,也必须先去汉中。
再次踏入无人区的漫天黄沙时,他不由的感慨:来时一群人,有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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