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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青山本就年迈,再加上气急攻心扛不住牢狱里的刑罚当晚直接一命呜呼。
还未来得及收拾行囊,消息就传到了解府。
解母一病不起,未到半月便撒手人寰。
安葬完父母后解如乔本打算带解无故回老家,哪料到赵安竟想斩尽杀绝,派出杀手行刺。
解无故兄弟二人自幼习武,武艺娴熟,奈何杀手人多势众,情急之下解如乔拼命拦下杀手,让解无故趁机逃亡。
解无故哪肯舍兄长独自离去,铁了心与杀手同归于尽。
解如乔怒声吼道:“你莫非想让我们解家后继无人吗?你这样对不起死去的父母吗?快走!”
解如乔身上平添了许多血迹,将白衣染的鲜艳无比,解无故目眦欲裂,眼中饱噙泪水飞奔逃亡,甚至不忍回头看一眼。
……
洛阳城内,熙熙攘攘的行人在街头穿梭,行夫走贩、引车卖浆的叫卖声此起彼伏,俨然一副繁华景象。
花满楼,洛阳城内头号酒楼,非达官显贵、豪商巨贾拒不接待,实乃权贵富人的销魂窟。
二楼临窗的一张黄花梨案几上,一壶刚出炉的上等西湖龙井正腾腾冒着热气,一时间茶香四溢,沁人心脾。
一位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半倚着窗台,怔怔地望着窗外。
他面如冠玉,月白色的华锦衣裳相衬下更觉温文尔雅。抬眼仔细瞧去,眉眼温润如画,眸里是一点清明,像是深空里的星辰大海,实则夹带着一层暗涌的心绪。
若是有熟识的人儿在场,定会识得这位少年正是故刑部侍郎家的二公子,解无故。
解无故一动未动坐了两个时辰,茶已换了好几壶,只是凝视着窗外,好似在等什么人。
天色已晚,月色洒落几多惆怅清冽的光,酒楼外一架马车在街道上穿堂而过。
马车四面皆是昂贵精美的丝绸所装裹,镶金嵌宝的窗牖被一帘淡蓝色的绉纱遮挡,使车外之人无法一探究竟这般华丽、飞驰的马车是何来头。
解无故的眼中迸发一丝寒芒,手执三尺青锋从窗台纵身一跃,轻盈落地。
驾车的马夫紧拉缰绳,马匹受了惊,脖子使劲儿地往后仰,前蹄高高向上抬,险而又险地停在解无故的面前。
车夫显然吓了一跳,还没来得呵斥几声,只听得车厢里传来一阵咒骂。
“赵钱,你这个狗奴才,怎么驱的车,想撞死我不成?”一个肥头大耳,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一只手拢起绉纱,一只手扶着额头往车外打量。
赵钱趴伏在地上,头垂地低低的,惶恐不安地身子都跟着颤抖起来,接下来老爷不知道该怎么惩罚他呢。
解无故从剑鞘中拔出利剑,寒芒毕露,在月光下愈发寒气逼人。
眼前的中年人正是解无故等待多时的户部侍郎赵安,他父亲的生前挚友,害得他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
如果不是在大理寺旁听得知了内幕,解无故压根儿不敢相信这位看着他长大的叔叔会对他们一家痛下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