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了懵。但是听到“戴罪立功”四字,立即是忙不迭地点头应道:
“诺!……此事简单,翟这便去!”
杜宇亦是看得真切,本想上前询问,谁知此时大家亦都是闻言围了过来。只听戌僰更是张口便甚是莫名的问道:
“猎雁这种事,僰前往即可,又何须劳烦墨小弟?”
武维义却是神秘一笑,与他回道:
“呵呵,墨弟此去,可不是打猎那么简单,且此事……旁人亦无可代劳……”
众人尽皆好奇,纷纷置声询问,武维义却始终不肯言明,只是言道:
“待墨弟回来,一切自明。”
以墨翟的身手和箭法,射下一只大雁,本就是轻而易举,不消片刻,但见墨翟便是高举一只大雁飞奔回来,并是来到了武维义面前。
但当武维义双手接过了大雁,却又立即递给了杜宇。杜宇不由亦是愣了一下,但听武维义一边递过大雁,一边是吟唱道:
“雍雍鸣雁,旭日始旦。士如归妻,迨冰未泮。”
杜宇闻得此诗,不禁是恍然大悟。此诗之意,乃是“听得嗈嗈大雁鸣,天刚黎明露晨曦。男子如果要娶妻,趁冰未化之前赶紧来迎。杜宇虽是蜀人,少时于宫中,确也曾听闻施儿姐姐提及过,诸夏之人婚配之时,的确是有奠雁之礼的!而武维义此举之意,大概就是以此雁作为纳彩时的聘礼!
然而,武多同他们毕竟从不与夏人打交道,因此对于这些个诗词歌赋自是极为陌生,未敢轻言。武维义也知道武多同他们必是不解此诗之意,便只转身过去并是笑着说道:
“呵呵,大家只管等着分肉吃便好!”
杜宇莞尔一笑,并是立即点了点头,提着大雁便走进了洞内,武哲多见状,不由得是好奇问道:
“此鸟无辜,猎之何为?”
杜宇却也无暇理他,只将大雁面呈于仰阿莎,口中说道:
“妹妹,这是墨翟亲自猎来的大雁,可作雁礼。至于这雁礼,阿莎妹妹可知究竟是何意?”
仰阿莎闻言,自是一脸迷惑的摇了摇头。杜宇微微一笑,与她解释道:
“此乃周邦之礼,名为‘宾执雁’,周人婚配嫁娶之时,此为最关键的一礼。如今虽为简陋,但你与墨翟二人既是情投意合,自不必再是太过讲究。便以此雁为凭,妹妹若是受了此雁,便算礼成夫妇……至于你父豪与母主那边,自有姐姐会去与你说道,你不必担心。”
(《仪礼·士昏礼》:宾执雁,请问名,主人许。宾入,授,如初礼。摈者出请,宾告事皆。”)
仰阿莎闻言,立即面泛红霞,只感觉一阵羞躁潮热涌上。但见她低着个头,却又不假思索的便伸手接过了大雁,并是低语羞涩言道:
“阿莎……一切愿听得姐姐安排……”
杜宇听罢,不由是长舒一口,毕竟此事于姑娘家家的还是难以启齿的,未曾想到,他竟答应得如此爽快,当即转身过去,与洞外之人是笑声唤道:
“成了,你们都进来吧!”
众人鱼贯而入,唯有墨翟是扭扭捏捏的在洞口徘徊着不敢进来。方才武维义已经将这雁礼的门道说与他们听,大家均甚是欢喜,也唯有墨翟是感到羞不可耐。
仰阿莎看到这么多人进来,面色绯红,低头望着自己的脚尖,一动不动。
这也算是在逃忙路上不可多得的喜事,武多同和墨翟有过数面之缘,虽非十分熟悉,但关系也已然不错。但见此时他亦是来到洞口,将墨翟给强行推进了洞内,好让墨翟和仰阿莎二人碰面。
武多同嘻笑着说道:
“墨兄,你虽是年纪尚小,但毕竟也已束发。如今成室,更为丈夫!似你这般的拘谨却又成何体统啊?”
武多同这般说,让墨翟更是不好意思起来。半推半就的被挪到了仰阿莎面前,立在那里却依旧是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模样,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而仰阿莎见得墨翟如此傻样,不禁亦是掩口微微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