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紧握了一下,随即又松开,几乎察觉不到。“你查的怎么样了?没能将他在抵达汴梁之前解决掉,你可知你坏了我的大事!”他猛地回过头盯着王旻行,语气恶劣,眼神狠辣,刚刚那个深情注视着屏风的男人已烟消云散。
王旻行立马跪下,低头道:“许云一直宿在好来客栈,并未发现异常。父亲,任务失败,孩儿甘愿认罚!”脊背挺得笔直。
王丞相又将目光移向屏风,“差事没办好,受罚是肯定的,待会儿就去戒律堂领三十军杖。”
“孩儿遵命!”王旻行磕头应下,便起身往外走,正抬脚。
“慢着,许云背后定是有暗中相助于他的人,只是目前我尚未确认是谁,你行事还须谨慎,勿要泄露了自己的身份。”
“嗯,孩儿知晓,谢父亲提醒。”王旻行也没看王丞相,径直走出了书房。
回到自己的飞鹭院,王旻行唤来夜七,“汴安街的商铺接通了几家?”
“二十七家”,夜七回答。
“二十七啊,比我预想的要少,可知问题主要出在哪里?”
“秦家商铺的掌柜都拒绝跟我们合作,应是秦老头下了命令。另一批拒绝的,想来应是非丞相党手下的铺子。至于狗不理包子跟好来客栈,皇商的铺子我们都没下手。”夜七将收集到的消息都说给王旻行听。
夜七继续说道:“今日他去了沿仓书院,我们的人暗中跟着去了后院,只是许云好像察觉到了,中途跟丑夫子、沈三娘去了另一处,我们的人再没法靠近了。”
“许云果真是不好对付,上次洛阳一战他受了重伤,定是要寻医问药,派人守在汴梁所有药铺周围。”
“是,属下遵命!”
王旻行摆摆手,“下去吧。”
“是,属下告退。”
等夜七下去后,王旻行开始思考昨日汴安街上的情形。
显然,许云与汪浅他们算是不打不相识,他那时正站在春香院的顶楼窗户前,不知是何意,他没有放过汪浅的每一个表情。
他早已过了对感情懵懂的年纪,深知情窦初开是怎么一回事。这小丫头整日混在书院里,跟赵知逸、万谨言他们各个都处得如兄弟般,不见一丝女子的羞怯与腼腆。却独独对着一个老男人,面红耳赤,手足无措!
王旻行觉得自己胸口堵住了似的,闷得不行,他连忙长呼一口气,想集中精力观察许云,却控制不住自己贴在汪浅身上的目光。
“夜四,这里你守着。”
他转身下楼,甩起的衣袖扫到夜四,夜四莫名其妙“少爷怎么突然这么生气?哎呀,难道是我刚刚走神被他发现了?!”他一拍大腿:“好险好险,绝不能有下次了!”。
王旻行有些头疼地摁了摁太阳穴,他闭上眼睛,许久之后,他轻轻地开口:“看来,许云是必须得死了。”声音极轻,好像只是说给他自己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