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她四岁时第一次跟着母亲叶氏来参加的时候还是很兴奋的,一举拿下第一名,颇为风光,沈贵妃见她长得冰雪可爱,喜爱得很,册封“朗毓郡主”,寓意活泼开朗、聪明伶俐。可是后来,她连续三年蝉联第一名了之后就觉得可没意思了,没别的原因,就是那糕点她已经吃腻了。汪浅自小便如此,对入口之物极为挑剔,入她眼的可以一直吃不腻,像狗不理包子了,否则除非尝鲜,她连嘴都吝啬张开。
去年她实在是不想吃了,趁着母亲不注意,便自己一个人偷偷地跑远了,在草丛里逮兔子,玩儿得开心极了,天黑了都没注意到。
到糕点诗会开始的时候,众人才发现汪浅不见了,沈贵妃连忙吩咐御林军配合将军府搜查,她也没心思再办诗会了,只拉着叶氏的手焦急地等着消息,她是真心疼爱那个古灵精怪的小丫头的。
众人都快把牡丹亭周围翻了个遍,等汪浅老爹在山坡上发现汪浅逗着一只小兔子时,鼻子都快气歪了。“你这讨债鬼”,汪展平怒吼一声,二话不说拎起小丫头就要开打,汪浅吓得紧紧抱住了小兔子。
赵知逸连忙上前拉住汪展平扬起的胳膊:“汪叔叔,这会子贵妃娘娘正在等着呢,我们还是先回去吧,教训阿浅也不急在这一时半会儿的呀。”
汪展平也是气糊涂了,竟忘了娘娘还在诗会上等着,得马上带着御林军赶回去复命。他轻松挣开赵知逸的小手,还是重重一掌打在了汪浅屁股上,这丫头不好好教训下,怕是要翻天。
镇国大将军的力气可想而知,一巴掌落下,发出“啪”的一声重响,疼得汪浅眼泪花花的。她大喊大叫起来:“放开我,我没错,放开我,爹爹,你凭什么打我!”
汪展平一听,气得就又要挥巴掌。
赵知逸使劲抱住汪展平的手,“汪叔叔别急,让我好好跟阿浅说”,他艰难地跟上汪展平的步子,小声威胁:“还嗷呢,诗会都因为你取消了,不想死的话还是赶紧想想待会怎么跟贵妃娘娘交代吧。”
“我就不想参加了,我退出还不行嘛?”汪浅坚持。
“有你这样退出的吗,一声不响地跑没影了,谁都不说一声,”赵知逸显然对她很不满意,嘀咕着“还瞒着我”,只是这句话声音太小,悲痛的汪浅压根没听到。
牡丹亭下,宋徽宗神色平和地坐在主座上,沈贵妃坐在左首第一位,满脸焦急。
“参见圣上,参见娘娘,微臣有罪,小儿顽劣,坏了诗会,请圣上跟娘娘责罚!”汪展平揪重重扔下汪浅,掀衣跪下,看得一旁的叶氏一阵心疼,这莽夫!忒不知轻重了,汪浅是叶氏独女,素来便极为宠爱。
宋徽宗扭头看沈贵妃,“你的地盘你做主”,沈贵妃点头,她示意高德海扶汪展平起身,“将军多虑了,不过是小孩子贪玩罢了”。她看着地上跪着的汪浅,小姑娘估计吓坏了,哭得直哆嗦,她不忍心,想蹲下去整理汪浅的头发跟衣服,也不知道她是去哪顽皮了,竟弄得又是草又是土的,她刚伸出手,忽地大叫一声“啊”,脚下一滑竟摔倒在地。。
“护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