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儒在家左等右等的,始终等不到曲亦珂的回信,一时间焦灼的嘴上都起了泡。
一直等到了天黑,才收到了曲亦珂的回信,要他出府面谈。
甘儒一想到明天又要去都察院,就赶紧火急火燎的往外跑,但是走到半路,又折了回来。
将曲亦珂给他的第一封信交到了夫人手中,嘱咐道:“事关重大,这封信一定要保管好,我出府一趟,晚点就回来了。”
然而他这一去,就没再回来,直到被人发现他惨死在了一棵柳树之下,手中还紧紧的攥着萧家的信物,手掌用力到验尸的人都掰不开……
消息传到薛漠手中之后,他神色复杂的对萧淮斐说道:“公子真是料事如神,您才说多久,这么快就灵验了。”
萧淮斐无视他的惊讶:“他们若不动作快点,怎么能显得出我“做贼心虚”呢。既然他已经死了,那么消息要不了多久就会传到陛下耳中,你去把夫人叫过来。”
季桃灼知道萧淮斐回府后就很想过来找他,但是又怕打扰到他办事,只能按耐住自己的担心,这会听到萧淮斐叫她过去,赶紧连忙带跑的过去了。
把季桃灼带来后,薛漠正想回避,萧淮斐就叫住了他:“不必出去,你留下,我有事要交代。”
季桃灼看着他们二人,有些焦急的问道:“夫君,今天怎么样了?”
“大理寺少卿甘儒死了,就在刚刚。”
季桃灼蹙起眉头:“什么?他怎么会死?”
萧淮斐笑了笑:“他不仅被人杀害了,手中还死死的攥着我萧家的信物,夫人说,这是不是很有意思。”
这个魔幻的走向实在是让季桃灼始料不及,她不禁心浮气躁。
“这么明显的栽赃陷害,谁会信?他们是疯了吗?到底要做什么?”
“不用动气,他的死是必然的,不然怎么引导案子的走向,来混淆视听,掩人耳目呢?倒不愧是曲念沉的手笔,居然直接用上了我萧家的信物。”
萧淮斐的语气依旧是不急不缓的,要不是他才是处在风暴中心的人,季桃灼都以为他是在跟她闲话家常。
只是受他影响,季桃灼也沉静了下来:“他想将大众的眼睛从甘纭的死挪到他父亲的身上,毕竟一个庶子不重要,但是大理寺少卿在这个时候死了,所有人都会觉得是你狂妄到无视皇帝的尊严,直接抹杀掉了告状之人。”
“夫人真是冰雪聪明,为夫都甘拜下风啊。”萧淮斐笑的很是惬意。
季桃灼却是笑不出来,急道:“夫君,现在各方面都对我们很不利,那我们要怎么办?不如先叫他们把我关起来吧,给你争取些时间,我没关系的。”
听了她的话,萧淮斐止住笑意:“听我的话,安心待在府里,我萧淮斐还不需要一个女人在我前面顶着。”
“薛漠。”萧淮斐唤道。
薛漠赶紧低着头上前行礼:“公子。”
“这两日我不在府中,好好守着夫人,不准出半点差池,听到了吗?”
“属下领命,只是公子……如今我们要怎么做?”
他怎么看都觉得公子是陷入了泥潭之中的境地,怎么自家公子就一点不急呢。
“既然他们喜欢玩栽赃陷害这一套,那就将计就计,反将他一军,让他们看看,谁才是最后的赢家。”
他这番话似乎意味颇深,薛漠却是一下子懂了一半,陷入了思考之中。
但是季桃灼一时没明白过来,看着他要离开的样子,赶紧抓住他的衣服急道:“夫君,你要去哪里?”
萧淮斐停下看她,季桃灼赶紧松开了手,低下头就听他语气温柔的说道:“不用担心,不过是进宫请罪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