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亦珂闻言面上闪过一丝慌张,忙掩饰了下去,开口道:“哥你在说什么啊?这事怎么扯上我了啊?我跟甘儒,那是八棍子都打不着的关系啊。”
他越是解释,曲念沉就越是确定了心中的猜测。
“曲亦珂,谁给你的胆子叫你去算计萧淮斐的?就你这种伎俩,在锦衣卫面前班门弄斧,当真是不自量力!”
被他哥这么一讥讽,曲亦珂顿时沉不住气了。
反驳道:“是我做的又如何,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贱人而已,我就算陷害她了又怎样,他萧淮斐能奈我何,大不了我再送他十个八个美人,他还能记得这女人是谁。”
曲念沉简直恨铁不成钢,压着怒气骂道:“蠢货,要做就做的干干净净,就你这漏洞百出,顾头不顾尾的手法,就妄想想把萧淮斐拖下水,简直是天真的令人发笑,最重要的是你还不了解萧淮斐这个人,就恣意挑衅,简直是蠢的无可救药!”
被曲念沉这么一顿骂,曲亦珂也气不打一处来:“哥你何必涨他人威风灭自己志气!他萧淮斐再神通广大,不依旧交由都察院审判了,这次闹到陛下面前了,我就不信他能全身而退!”
曲念沉平日里甚少动怒,但是此时却是被他气的不轻,拿起手边的砚台就狠狠地砸到了曲亦珂的头上。
“你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吗?你以为萧淮斐是能任你摆布的人吗!蠢货,都察院又如何,就连陛下都要敬他萧家三分。等他萧淮斐抓住你的把柄,以他行事的风格,你以为曲家会有好果子吃吗?!”
曲亦珂被砸中了额头见了红,墨水也泼的他脸上身上都是,他猛的就站了起来。
怒吼道:“你又何必说我!难道他萧淮斐从大都督府调到北镇抚司,不是你曲念沉跟皇帝面前献的计谋?你自己算计他在前,现在又何必来教训我!”
看着他癫狂的样子,曲念沉反而冷静了下来,只觉得他的话可笑非常。
“你以为我献计只是为了私欲?只是为了报复萧淮斐?”
“陛下是谋逆登位,本就根基不稳,萧家持中立的态度,我若不算计萧淮斐,让陛下借力打力,借萧家的权势来清洗反对派,陛下能坐稳位置?曲家能有今天的荣耀?你曲亦珂能有今天嚣张的资本?”
看着曲亦珂怒视着他一言不发的样子,曲念沉冷若冰霜道:“我只问你一遍,你到底怎么威胁甘儒的?”
见曲亦珂扭过头去不做回答,曲念沉薄唇微抿,似乎对他失去了耐心:“不说是吗?那我就叫甘儒来让他亲自跟我说。”
曲亦珂闻言面色阴沉的坐了下来:“你都这么威胁我了,我能不说吗?我说,我都说。”
甘儒有个新进宫的女儿,还只是个选侍,曲亦珂以此要挟他,如果不听他的话状告萧淮斐,那么就给她安上巫蛊之祸的罪名,祸及满门。
反之若是乖乖听话,则许诺她九嫔之位,保他甘家的荣华富贵。
死去的庶子本就得罪了萧淮斐的夫人,即便不死也落不到好,两相权衡之下,甘儒只能选择站在曲亦珂这边。
计划并不复杂,但是足够狠辣。
曲念沉听完之后神情冷静的站起身来,却是毫不留情给了曲亦珂一巴掌。
震怒之下,眉眼之中似乎一点温度都找不到。
“曲亦珂,你居然还敢打着姐姐的名义去威胁人,是活腻歪了吗?嗯?觉得姐姐身为皇后,在后宫的日子过得太舒坦了是吗?”
“巫蛊之祸这种阴毒的东西你都说得出口,当真是我的好弟弟,自甘堕落当别人的狗,又是温月霓那个恶心的女人出的主意吧。”不是疑问,是肯定的语气。
曲亦珂顿时就慌了神:“不,哥,这件事和月霓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