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舒望要了间套房,等房卡送到郑予安手里的时候他才觉出了些不太对劲的地方。
郑予安承认自己在某种程度上被晏舒望强烈地吸引着,不论是“性”还是别的什么,哪怕说他肤浅的以貌取人,还是更哲理点的“原始冲动”“荷尔蒙作祟”,郑予安大概都不会否认。
至于晏舒望对他抱有的到底是什么情感,郑予安与其说是好奇,不如说是有一种类似“这样的人真的可能喜欢我”的梦幻。
就好比一个凡人,突然有一天被神祗垂青了,既窃窃虚荣自喜,又晕神目眩,不知所措。
套房服务还包括一顿下午茶,大概是看在晏舒望财大气粗的面子上,主厨亲自送了餐车上来,顺便还配了一瓶好酒。
郑予安也不懂下午茶为什么要配酒,晏舒望没什么所谓,示意他先去洗澡。
“把脏衣服换下来给他们。”晏舒望边倒酒边说,他在外人面前惯用了祈使句。
郑予安有些犹豫,“那我等下穿什么?”
晏舒望:“他们干洗下也就两小时,我们在房间等着就行。”
服务生对两个男人待在一间套房里的情景显然见怪不怪,全程眼观鼻鼻观心地站在一旁。
郑予安没习惯当着人面脱衣服,他进了卫生间,脱下衬衫和西裤,隔着门扔到了外面地毯上。
外头悉悉索索一阵,许是服务生把他衣服收走了,晏舒望好像说了句“买条内裤”,服务生问什么码子的,郑予安却没有听清。
他开了淋浴间的水,站在花洒下面,脑子有些混乱,似乎始终分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期待着发生些什么,还是惧怕着发生些什么。
淋了半天水总不能随便洗洗,郑予安刚抹完发精,浴室门却被人从外面推了开来,晏舒望手里拿着一条崭新的内裤包装,表情有些意外,他问了句:“你没锁门?”
郑予安头发上全是泡沫,热气蒸的他身上泛红,半天才尴尬道:“我忘了……”
晏舒望隔着玻璃看他,笑起来:“你故意的?”
“不是。”郑予安否认很迅速,但否认完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能说,“你把东西放外面吧。”
晏舒望没有走。
他突然往前了几步,几乎贴着淋浴房的玻璃,郑予安有些庆幸这酒店的淋浴间没有做的一览无余,中间往下的一段磨砂做工,正好挡住了敏感部位。
郑予安赤身裸体的僵在里面,晏舒望站在外面,两人隔着玻璃和雾气互相看着。
“你在怕什么?”晏舒望问。
男人的声音阻隔着东西,总是要比平常听起来低那么两三分。
郑予安的脖子肉眼可见地红了起来,他张了张嘴,摇了下头,尽量镇定道:“我这洗澡呢,什么都没穿……不太好。”
晏舒望似乎又笑了一下。
他伸出手,指尖慢条斯理地解开了领口,又把衣服下摆从裤子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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