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春人畜必多病,行不离江河,无食。今天已酷热,其瘟疫横行,若祛兵士之惧,一股可胜。臣已经建议大将军征集投火车,覆盖出击。等寇****分离,以战车冲隔,则兽遁人留,可胜。当务之迫,可使官员联络凉境,胜可得凉民之助,西图彻驱之……”
可是这个时候,秦林已经和秦纲相争相持了。
他知道另一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健布素看好秦纲,急于用刘海制衡健布,哪还重视这些,火速将数十卫士遣往军中,要刘海安插要害,以便必要时控制全军,外拒健布。
刘海从而陷入内战的漩涡之中。
而这时,狗人也自沧西,往沧中进发了,所过之处,活物不存,烹了就食,军民恐慌无度,未战先乱。
总督鲁之北移至州府,刘海分他一部分人马,压住那里的形势,自己率领四千余精锐,迎头出击。
经过数日急行军,所部赶到在一道小河前布防,刘海令梁威利部尽快行军,向自己靠拢,一起抵御向沧中进发的狗人。
然而,梁威利是秦台的人,因为主子秦台有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之心,所部人马迟迟不到。
为了探敌虚实,他亲自带领一批将士,成功从一支小股狗人中抓获一名首领,来降低将士们畏敌恐慌的心理。
那天,众人欢天喜地押过俘虏回去时,副将张更尧,秦林的使者江冲,以及一干将校都已经等待多时了。人们聚集在营前看那狗人,足足六尺有余,体型却相当均匀,肩宽体阔,胸肌发达,但却无一分妖魔气,众人纷纷谈论他宽广的额头,高隆的鼻子,略显苍白的皮肤,蓬蓬松松如刺猬一般的胡须,灰白色的眉毛,其中既有羡慕,又有嘲弄,却没有再说他们多么可怕的。
刘海的目的达到了。
但让他想不到的是,这个俘虏,是荆人皇族。
狗人在众人面前闭起棕红的眼睛,一动不动,浑身肌肉时不时滚过,让人极担心他一用力就可以挣脱木枷。
刘海看他不再反抗,就让人去了他的木枷,关他进牢笼,还吩咐人给他弄了些食物。军士们换拨来看,他偶尔抬头,眼中流露出动物一样的惊惧,但注意力还是主要放在食物上,把抓口喃,而且食量惊人。
部下张更尧看过一会,和监军江冲一起进到帐中,站在刘海身边,忍不住询问:“真不知道他是人还是动物?嘴巴里还能叽哩呱啦地怪叫。我们能打赢他们吗?”他近来有些奇怪,和江充走得很近,老是就一些小事过来嚷嚷,散播自己的怀疑。刘海微笑,看看他,回答说:“看你问的。听不出这是一种语言吗?动物哪能叫出这么多不同的音色,我却觉得和我们靖康的语种很接近?”他沉吟了一会,确认道:“他肯说话了?!”
“王爷养了一只珍贵的鹦鹉,也能叫不一样的音的。”江冲也插言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哪有人鼻子那么高,眼睛是红色的?毛发是白的?!即使有,那也是与兽人一样的怪物。我们应该撤退保存实力。”
刘海笑笑,也没反驳这个因为骄横,刚刚被自己处置过的钦差大人,大步走出去,正走着,却碰到一起追捕狗人小首领的张毛回来。
家奴张毛在扑捉这几个狗人的战斗中,丢下同伴跑了,回来担心治罪,咬准是马惊了,一回来就让刘海看他腿上的伤,主动解释说:“马惊了,我约束不住!”刘海过去看看他的马,见鞍子上无血迹擦过,便觉得他在撒谎,让人拿过他,说:“众人都在作战,唯有你逃走,论过之后再行处罚。”
军中常会有贵族人家的亲随,这些人逃走,背负的是抛弃主人的罪过,会被主人杀死。张毛一阵恐惧,大声叫冤枉。
他是刘启捡来的流民,刘海也不求他一时半会,就变成一个合格的勇士,只是当时,他和王府派遣来的副使利无纠一起作战的,根据利无纠死里逃生的复述,他早先就放任利无纠陷入敌围。
张毛大起胆子,争辩说:“我们是为了诱敌,若是返身再杀,哪里还是诱敌?”
张更尧此时正在一边,见利无纠不在,连忙低声为张毛说话,说:“刘帅治军严厉是好,可张毛小将说的也有道理,万一他也陷围,谁来诱敌?我看反功劳不小。”
刘海回过头说:“腿上有伤,被裹住前鲜血必然淋漓,可马身却无半点,一看就知道是自残。他心中有鬼,才故意伤残自己。你不要给他求情,不然岂不是对利将军不公平?我今日给他一个教训,也是为了他好!”
刘海说完就不再理会张毛,带人到木监笼边看了一会,用猛语冲着那狗人喊:“能听懂我说的话吗?”
狗人神色稍动,却默不吭声,懒懒地靠在栅栏上,不愿意多花费一丝精力。他知道无法问出什么,便转身离开。
虽然掳来敌首起到振奋军心的作用。
但梁威利还无消息,己军中战斗人员不过三千多人,军中主张撤退的声音仍旧很盛。
张更尧更是多次替将士请命,要他后撤,撤了之后,治梁威利的罪。刘海考虑过得失,狗人过了小河,沧中必乱,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局势又毁于一旦,就让人烧毁浮筏,背水列阵,不退反进。
自古以来逆水阵列者寥寥,置于死地而后生,只有名将和傻瓜才有资格做的。
大家是不战也得战了。
张更尧看刘海在两翼和中部挖掘壕沟,主动带领不多的骑兵隐匿在下游。
刘海同意,让步兵结成厚实而改变的八阵。
在八阵中,他一改作风,将冲锋陷阵的排手编排在中军阵后的三个小阵,让长兵、刀盾和一部分辎重车交互密布,沿两道壕沟列过三道防线,后设弓箭手。弓箭手身后留出足够的空间,接下来是中军,再接下来是排手组成的后军。
他们将简单的抛石机放在一翼的高地,准备了一天。
露宿一晚后,天明又是大雾,天地浑苍苍的一片,根本看不到前面狗人是否到来,斥候走不出十里就会迷路。就在这样的早晨,不知是有意或者无意,数量无法统计的狗人趁着浓雾,举着熊幡趟过褐色的地表,散乱地向河沿接近。除了为数不多的狗只,他们没有带什么怪兽,大概已经放弃了这种只在高寒地区才能生存的牧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