凶神恶煞,指责她的不懂事。
从梦里哭醒后的第一刻,临川的情绪一度失落地难以控制自己的眼泪,她蜷缩着身子低声啜泣,很久之后才逐渐平复。
发现自己处在一间陌生的屋子里,临川又担心又害怕,立刻叫道:“钱归我?”
一个陌生男子闻声入内,模样打扮很是粗狂,直觉告诉临川,他是山里的山贼。
那人大步流星地走到临川身边,不由分说地一把将她从床上拽起,用力推着,明显是在驱赶她去什么地方。
未知的环境和这个凶神恶煞的陌生人令临川倍感担忧,她一面走一面观察着身边的一切。一路上,她见到了不少类似打扮的人,个个手里拿着武器,看样子这里的戒备很是森严。
终于被带到大厅后,临川见到了那个猎户,也就是方知信。
方知信一抬手,大厅里的其余人立刻退下,只剩他和临川。
太过死寂的气氛让临川的提高了戒心,尽管她不知道方知信究竟要干什么,但她还是选择先开口,问出她目前最想知道的问题,道:“跟我一起的那个人呢,他在哪?”
方知信居高临下地看着临川,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路人。”
方知信摇头道:“不像。”
临川沉思片刻,道:“想帮你的人。”
一记充满不屑的笑声在大厅中响起,方知信蔑视着临川,道:“你现在自身难保,还想帮我?帮我什么?”
“帮你摆脱殷笑薇的控制。”
方知信眼底蹦一道冷芒,注视在临川身上的目光瞬间深沉了不少,带着探究,也带着意义不明的杀气。
临川从没遇见过这种情况,被方知信顶上的那一刻已经让她的心底开始打鼓,可她必须保持镇定,否则她和钱归我都不可能全身而退——她必须尽快找到钱归我,这是她现在最想做的事。
这一次发生在临川和方知信之间的沉默持续了很长的时间,流逝的每一刻都冲击着临川的意志,被压制的紧张和担忧不断地在膨胀,随时可能冲破她故作镇定的表象,可她必须这样坚持道最后一刻。
爆发的大笑打破了大厅中的寂静,方知信看着眼前这个文弱的外乡来客,道:“你知道殷笑薇在俞阳一带的势力么?说出这样的话,不觉得很可笑么?”
“势力再大,大得过当地官府么?”
“官府?”方知信的笑声中尽是嘲笑,道,“官府不和她沆瀣一气都已经是百姓之福,还指望官府查办,天真,太天真了。”
“殷笑薇如果真的为祸一方,那么大唐律法一定可以制裁她……”
“够了。”方知信打断道,“如果这就是你说要帮我的方法,那么你还是放弃吧。看在你那位朋友对你情深义重的份上,我可以放你们走,只要你们立刻离开俞阳。”
临川惊喜道:“钱归我在哪儿!”
“你答应了?见到人,你们马上走,别来掺和我们这儿的事。”
临川迟疑,道:“你真的不想离开殷笑薇么?难道要这样和她纠缠一辈子?每天靠入梦香活着,当一具行尸走肉?”
方知信的神情逐渐凝固,他似是被临川的话戳到了痛脚,眉宇间透着丝丝怒意,像是狂风暴雨前的大海,正积聚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巨大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