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非得好好教训你!”
这条当初让临川头疼的水沟,今日竟然成了她和钱归我“自相残杀”的战地。她从没想过有一日自己会抛去从小接受的礼仪教化,像个疯丫头一样在这样一条泥泞的水沟里玩上大半天。
听着自己和钱归我混在一起的笑声,视线里是那个人如自己一般轻松愉快的身影,流水折射着此时的阳光在她眼前闪动着迷离的光彩,她有一种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自在快乐的感受,这似乎是只有钱归我才给她的感觉。
临川又要将满是泥土的手往钱归我身上抹,却被他扣住了手腕。她有些意外地对上了来自他莫名又情意深重的目光,令她手足无措起来。
“时候差不多了。”钱归我道,“怕不怕丢人?”
“当然怕。”
忽然间,钱归我在临川脸上抹了几道泥痕,道:“这就行了,走吧。”
临川看着钱归我轻轻松松就爬上水沟的身影,问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钱归我向她伸出手道:“上来。”
就像是那一日他们出于时的样子,他站在水沟边向她伸出援手,带着令她惊艳的笑容,也如同现在这样,吸引了她全部的目光,也似是带走了她所有的思绪。
“龙兄?”钱归我又叫了一声。
临川这才回神,在钱归我的帮助下爬上了水沟,抱怨道:“脏成这样怎么见人?”
钱归我按住临川要去擦脸的手,道:“脏成这样也就没人认得出你,自然就不怕丢人了。”
“你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钱归我神秘一笑,拉着临川就往会场去。
两人赶回时,台上的香恰好烧完,白恭良、沈老爷、杜崇俭也已经都站在台上,钱归我让临川在台下稍作等候便直接上了台,这副脏兮兮的样子登时引来一片哗然。
钱归我毫不在意,对白恭良道:“白相公先请。”
在白恭良的示意之下,白家家奴送上了一幅《桃花夫人》图,画的是春秋时期的息夫人,也就是受到世人称颂的桃花夫人,只是画上女子的容貌看来像极了沈扶青。
“白相公所作之画笔法细腻,着色艳丽,将桃花夫人的神韵与沈小姐融为一体,又很是扣题。”杜崇俭道。
台下那些奉迎白恭良的人当即鼓掌,并大喊“好画”“佳作”。
白恭良不管他们真情假意,总之为他撑足了场面,他的气焰便随之高涨,目光鄙夷地看着浑身污迹的钱归我道:“钱相公两手空空归来,难道是运气不佳,尽在泥坑里折腾了?那么今天的比试谁输谁赢,已经一目了然了。”
台下众人随之附和。
钱归我不为所动,道:“谁说小生两手空空?这不是带着人来了么?”
众人正疑惑,沈扶青却穿着一身粉色裙装缓缓走上台来。她本就清丽脱俗,今日特意以柔美粉妆示人,更添轻柔温婉之气,一上台便引得众人惊叹艳羡,无不夸其貌若天仙,气质绝佳。
临川看到现在依旧一头雾水,自言自语道:“这个钱归我到底用的什么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