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人如何了,愁自己什么时候能安安心心地回家,愁钱归我的身份,也愁他究竟是不是真的和沈扶青暗生情愫。
“龙兄准备在姻缘镇待多久?”杜崇俭问道。
“原本是想处理完沈扶青的事就离开,可是现在我一刻都不想多留,只想马上走。”临川双手托着下巴叹了口气。
“想好之后去哪儿了吗?”
临川觉得杜崇俭有言外之意,终于将目光锁定在他的身上,问道:“你什么意思?”
“我看龙兄心情欠佳,正好我这段时间要到处走商,如果龙兄不嫌弃,可以与我同行,就当是散心了。”杜崇俭看来很有诚意。
临川迟疑道:“这样合适么?会不会影响你做生意?”
“我是怕将来我一路西行,还要出关,龙兄会觉得路途辛苦,不愿意跟我走。”
“出关?”临川兴奋道,“你还要去西域?你们家的生意做得这么大?”
“就是普通的生意来往,不过是合作的对象从汉人变成了胡人而已,没什么稀奇。”杜崇俭诱惑道,“龙兄可有兴趣?”
临川早就对西域心生向往,可如果真要和杜崇俭一起离开,又不知何时能够返家,家中亲人会多担心自己,这让她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看出临川犹豫,杜崇俭说解道:“反正不急,龙兄还有时间考虑,如果愿意跟我一起去,咱们就当立个约定,一起西行出关,逍遥一番。”
“你去做生意,还能逍遥痛快?”
“为什么不行?出了关,天高地阔,可是自由呢。”
杜崇俭说得临川心痒,她心想关内是非多,不如出去散散心,冲动之下,她拍案道:“那就这么说定了,我跟你一块出关去。”
杜崇俭又说了一些过去在关外的见闻,临川听得兴趣盎然,暂时就将钱归我和沈扶青的事抛去了脑后,两个人直到入夜后才回铺子。
临川看了一眼已经关门的书画坊,问姝颜道:“他没有回来?”
姝颜打非所谓道:“你怎么和杜崇俭一块回来了,钱归我呢?”
“我哪知道,可能正想办法见沈扶青吧。”临川跛着脚走近铺子,却发现钱归我正一个人坐在院子里饮茶。
姝颜摆手解释道:“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的。”
“小生是翻墙过来的,一直等到现在。”钱归我的笑容里有些说不出的怪异,问临川道,“和杜兄喝酒喝得可尽兴?”
“尽兴,还非常高兴呢!我们还约好等这件事结束之后就一起去西域游玩。”临川瞟了一眼隔在他们两家之间的那堵墙,道,“你翻墙的技术挺高,是不是拿沈家的围墙练过很多次了?”
钱归我眼底的笑意忽然浓烈起来,心情大好道:“有现成的在,还用得着拿他们家的练?”
“是啊,为的就是翻沈家的墙,哪能用来练手?”临川绕开钱归我要回房。
钱归我忽然拉住临川道:“真要跟杜崇俭去西域?”
“我们都说好了。”临川没能甩开钱归我的手,道,“放开。”
钱归我却忽然将临川抱进了屋子,放去床上,不管临川打闹叫唤,道:“去西域路途遥远,你还是尽快把脚伤养好,否则可走不了那么长的路。”
临川依稀感觉到临川钱归我言语间的怒意,可她如今根本不愿意多想,避开他的视线,道:“我的脚伤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不用你操心。”
“是你先要帮沈扶青的,那么三日后的比试你也要参加,到时候还跛着脚不好看。”钱归我轻轻刮了临川的鼻子,道,“好好休息,不要胡思乱想,就算要想,也想想应该要你考虑的事。”
钱归我说完就走,只留下房中一头雾水的临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