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在祖母兴味的目光下说不下去了,讪讪的结尾:“总之,孙女年纪还轻,若是有造化自有好日子过的,这些青铜古玩还是算了吧。”
臧氏好笑的看着阿七:“七儿,你头一次这么成熟是好的,但谁说这七八口箱子都给你了?”
阿七顿住了,好吧,她自多了,只好尴尬的笑了笑,臧氏指着最后那两口箱子道:“九儿不在,那才是给你,都是些我使过的玉器首饰,多大的脑袋戴多大的帽子,这祖母知道,不会让你逾矩的。”接着放柔声音,“你心明眼亮,能不贪图银钱,祖母很高兴,这些物件给了你,也不枉了。那些几口箱子也不是给你大哥哥的,以后祖母自有别的打算,你今日也见见世面,可是前朝的古物呢。”
阿七讨好的扭到臧氏身上去,小小声道:“我哪里看的懂,祖母说与我听吧。”
老太太瞪了她一眼,无奈。
睦着七孙女走到箱子前,一样一样的说了来历名称,阿七听着听着,忽然冒出一句:“要不这两箱子祖母也自己留着吧。”
老太太这次是真惊奇了,觑了觑了孙女;女孩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说了:“阿爹阿娘还有哥哥姐姐和妹妹们自然都是极孝顺的!可祖母总得留些体己银子呀,手中有粮心中不慌……”
其实她想说的是,千子万子不如手中的银子,何况你还不是亲的。
老太太心中一动,柔声道:“好孩子,你放心,祖母的棺材本厚着呢。”
老太太要和他们说话,怕阿七这种好动的丫头闷,便打发她到园子里去逛逛,阿七嘟着嘴:“我不爱逛园子。”她想逛街。
臧氏板着脸塞给她一把小算盘:“那就练练吧,连百子都打不下来,当心以后嫁了人,把家给败了。”阿七幽怨的瞅着祖母,权衡了一下,痛苦道:“那我还是逛园子吧。”
阿七毫无兴趣的绕着半片湖走了一圈,然后坐在一棵枯黄的柳树下的白石头上,双手撑着脸颊,对着湖水发起呆来:金陵的湖水清凌凌的,映照出阿七一张皱皱的苦瓜脸,阿七忽然使起小孩子气来,捡起一把石子,一颗一颗的往湖里乱丢。
连嫁妆都备好了,看来祖母对自己的婚事已经心里有数了,偏不让她问,不论多疼她,不论被哄的多晕,臧氏始终拒绝让阿七参与讨论婚事。听说当年她的婚事就是自己拿的主意,结果……在簪花筵上偷偷看见新出炉的探花郎,听人家吟了两句诗,当场生情,违抗疼爱自己的父母,下嫁青丘,新婚几年后爱淡情驰,夫妻反目。
说实话,臧氏一向都是在乎九妹妹的,怎么突然在乎我了?阿七不禁想。
话说——她会嫁给谁?臧氏把她的婚礼定下来了吗?她也是老太太的孙女,应该不会给她找个坏人家吧……
话说阿忌……阿七脸越来越红。
“七姐姐”一个清朗的少女声音响起。
阿七吓得差点跌倒,尴尬带呆呆的抬头,胡乱张望一圈,才看见湖边朗然站立一个俊俏的少女。
这是——
细致乌黑的长发,披于双肩之上,略显柔美,显出一种别样的风采,突然由成熟变得可爱,让人新生喜爱怜惜之情,洁白的皮肤犹如刚剥壳的鸡蛋,大大的眼睛一闪一闪仿佛会说话,小小的红唇与皮肤的白色,更显分明,一对小酒窝均匀的分布在脸颊两侧,浅浅一笑,酒窝在脸颊若隐若现,可爱如天仙。
阿七有点呆,这个小丫头是谁?莫非是别族的小帝姬?
小丫头好像看出了阿七的心思,一转身,丫头身后便出现了一条为赤色的狐狸尾巴。阿七恍然大悟,她是小十。
阿七上前打量她了一番,问:“十、我应该要叫你十妹妹了吧。十妹妹,你可以化作人性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
“我不是要给你们一个惊喜嘛,正好遇见七姐姐你了,便先给你一个惊喜了。”
阿七看那甜美的笑容,心中一暖。
镜中伊人,花影对月容,皆以零散,若尘世无缘,我会想起谁?洗净铅华,修颜遮挡心扉,情如风随水,我又愿意忘记谁?
红尘深锁,只缘感伊一回顾,展颜轻笑,我此生不负相思。只缘感你,展颜回顾,倾城一暖,浅笑梨涡。只想让你回眸一次,便能看见我的深情。
看那天地日月,恒静无言;青山长河,世代绵延;就像在我心中,你从未离去,也从未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