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她拼命兼职,存的是用以未来的钱,所以,“这钱呢,你先记我账上,等我将来需要了,你再给我。这次过年我就听你的,我回家陪我爸和我弟。”
“……没什么。”方岳捡起胸口的红包,在陈兮眼前晃了一下,“那就记你账上。”
“嗯,”陈兮眼看着抢眼的大红色晃来晃去,她眼珠子跟着动,说道,“你说我倔脾气,其实你才是倔脾气好吗,哎,你给我红包,这算不算打破了你自己的原则?”
方岳不答反问:“我为你打破的原则还少了?”
“你还为我打破什么原则了?”
“需要我说?你自己去想。”
“嗯……比如,”陈兮掖高被子,裹住他们两人,说道,“你本来多清高,多坐怀不乱啊,现在你一坐就乱。”
……方岳认了。
两人慢条斯理地吻着,方岳舌尖扫过陈兮的唇瓣,有一下没有一下地含咬她嘴唇,声音淹没在彼此口腔里。
“要我陪你回去吗?”
“不用。”她现在已经不是小孩,之前回家就是她自己回的,没道理在举家团圆的时刻,要方岳陪她回去。
方岳垂眸看她,嘴唇松开,低声说:“是有点名不正言不顺。”
说完继续吻她,手进了她的衣服,两人也没想做什么,就想这样密不可分地吻一会儿,但这吻还是被人打断了——
“茉茉,兮兮阿岳,睡了吗,下来吃宵夜!”声如洪钟。
“我爸?”方岳说。
“嗯,”陈兮问,“方叔怎么回来了?”
很快就听见方茉边跑边问:“老爸你怎么回来了?!”
“回来给你们送宵夜啊!”方老板在楼下又喊,“阿岳兮兮,快下来!”
没法岁月静好了,两人收拾了一下,陈兮站在床边,垂眸看了眼方岳裤子,方岳没好气地拨开她脑袋,“你先下去。”
“你还会下来吗?”
“……马上。”
“哦。”
陈兮先跑了,到了楼下,看见方老板穿着一身浮夸的皮草,帅气依旧,就是脸涨的通红,酒气熏天。
“就知道你们都没睡,阿岳呢,怎么还没下来,快点来吃宵夜,都凉了!”方老板看着陈兮,又说了句,“哎呀,兮兮真是长大了呀,咱们多久没见了?”
陈兮:“……”
是有一阵没见了,她和方岳就周末回来,方老板现在根本不着家,所以今晚他突然回来,她和方岳都很意外。
方茉蹲在茶几旁拆宵夜,又问了一遍:“爸你怎么回来了,妈呢?”
方老板坐在沙发上,垂头丧气说:“她嫌我臭。”
方岳姗姗来迟走下楼,问了一声:“喝醉了?”
“没有,”方老板否认,“我就喝了一点,我答应你们妈了,要戒烟戒酒,但烟酒这个东西得慢慢戒,平常我碰得真不多。今天晚上不是有应酬吗,我没办法,就陪着他们喝了两杯,结果一回去就被她骂得狗血喷头,骂我臭,还把我赶了出来。”
方老板萎靡不振地弓着腰,连皮草都失了几分浮夸,“我看她就是变了,找得借口不想见我。”
方茉问:“你跟我妈吵架了?”
方老板:“吵了,狠狠吵了一架。”
方茉气道:“那你还回来干什么,居然还有心情买宵夜!”
“这宵夜我是买给你们妈的,但她不要,还把我赶了出来。”
三人:“……”
方茉:“那你再回去,再好好哄哄我妈。”
“不去,”方老板说,“她都不想看见我,一直骂我臭。”
“可你是真臭啊,”方茉忍不住说,“烟酒混合臭,我都快被你熏死了。”
方老板一怔,更丧气了,他显然醉得厉害,“那就随她去吧,凭什么每次都要我低声下气,惯的她!”
陈兮斩钉截铁说:“阿姨哪是嫌你臭,她明摆着是关心你的健康啊,恨铁不成钢!”
方老板反应慢半拍,过了几秒,他精神一振,腾地从沙发起来,说要回去。
方岳拉住他,把他往卧室带,让他明天再回去。
方老板醉醺醺地说:“好,明天再回去!”
方茉看着方老板消失,对陈兮说:“说还是你会说!”
陈兮谦虚:“过奖过奖。”
陈兮一句话是把方老板劝精神了,第二天,方老板就兴冲冲去找老婆了,可惜这次方妈真生气了,方老板铩羽而归,连着三天都躺在了家里。
方家很久没这么热闹过,方岳和陈兮习惯了二人世界,现在方茉和方老板在家,饭桌上父女俩总是吵来吵去,夜间也总传来各种声响,不是方老板闲着没事在客厅看电视,就是方茉在厨房练习甜品烘焙,时不时地还吼一声,让陈兮和方岳下楼给她当小白鼠。
夜深人静,方家终于关灯,各自卧室也关了门。方岳房间半拉着窗帘,没有开灯,月光轻轻浅浅,他在被子里抱着人,呼吸急促紊乱,陈兮死咬着嘴唇,压抑着声音。
两人在昏昧的卧室里深吻,被子变得闷热潮湿。
“明天我送你去机场,下飞机了记得说一声。”
“嗯。”
“蒋伯伯来接你吗?”
“不用他接,我自己上山。”
现在交通比几年前便利许多,陈兮不用转火车,下飞机坐高铁,当天就能到家。
夜里房门紧锁,陈兮在方岳房里睡了小半晚,第二天天蒙蒙亮,两人就起床洗漱,方岳送陈兮去搭早班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