块十块,我肯定就自己要了,一百块太多了,”陈兮摇摇头,自我评价说,“看来我的道德水平就取决于失物价值的多少啊。”
两人买完水,已经进了单元楼,方岳听到这里,笑着按住陈兮在那儿摇摆的脑袋,陈兮被他定住,对抗着脑袋顶的力量,僵硬地扬起脖子,问他:“如果你看到地上有五块钱,你会怎么做?”
“小时候的话,视而不见。”这事方岳经历过,他不可能为了五块钱去大费周折寻找失主,他也不会去捡地上的钱,这样失主回头发现丢钱了,还能回来找到。
但方岳接着说:“后来的话,我跟你一样,也会把钱捡了。”
陈兮好奇:“为什么?”
方岳说:“因为我意识到,一般人丢了五块钱,不会马上发现,所以这钱我不捡,捡回它的人也不可能是失主。”
陈兮稀奇地瞧着方岳,方岳手还按在她脑袋上,只是力道放得很轻,“看什么?”他问。
陈兮笑说:“还真是你的性格!”
进了楼梯间,方岳扣着陈兮脑袋,低下头,终于亲了一下她的嘴唇。
“……你干吗?”
“刚才就想亲你。”陈兮摇头自我评价的时候,方岳就想亲她了,一路按着她的脑袋,就等着这会儿进楼道。
一楼的楼梯间有个通往花园的小门,阳光落在草坪上,画面美轮美奂,陈兮背后就是这景色,方岳搂着她的腰,温柔挑|弄着她的唇。
亲了一会儿,两人额头贴额头地看着彼此,陈兮问:“还不上楼吗?”
方岳:“二十八楼,你能爬吗?”
“没问题啊,又不是没爬过。”
“除了中考那次爬楼,你还爬过?”
“没有,就那一回,”陈兮问,“你还记得那回啊?”
“当然记得。”
那次两部电梯都坏了,陈兮中考结束,从新洛镇回到这里,方岳和她扛着行李爬了三十层楼。
两人都想到了这件傻事,方岳放开人,牵着她手爬楼梯,“说起来,你没怎么聊过你初中的事,你初中有要好的朋友吗?”
“有啊,”陈兮边走边说,“我初中最好的朋友就是我们班班长。”
方岳皱眉:“你最好的朋友是男生?”
“是啊,”不对,陈兮好奇,“你怎么知道我们班长是男生?”
“保送生考试那天,我爸给你打过一个电话,你记不记得?”方岳说,“当时你说你跟你们班班长在一块儿吃饭,那会儿我在我爸边上。”
陈兮回忆了一下,勉强翻出点印象,方岳提醒她:“你们吃蛋炒饭,他帮你加小咸菜,还帮你盛汤。”顿了顿,方岳问,“你现在还有没有跟你那班长联系,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过他?”
陈兮只关注方岳前面几句话,“你这都记得?”
方岳缓步走着,“嗯”了声,侧头看她说:“你身边出现的男的,我应该都记得。”
“你变态啊,”陈兮当他开玩笑,“难道你那个时候就喜欢我了?”
方岳答得快:“谁知道。”
“你别当我不记仇,你那个时候嫌弃着我呢,让我离你远点。”
两人并排走着楼梯,也不嫌楼道狭窄,因为走得慢,他们脚步声极轻,方岳沉默片刻,然后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地说:“可能我那个时候就有预感,我会很喜欢你,所以提前提防了。”
陈兮看向他:“我该信吗?”
方岳建议:“嗯,信一下。”
陈兮笑出声,往上踩了一级台阶,抽出被方岳牵着的手,双手扶着方岳肩膀,像在一楼的时候,他突然亲她那样,她也重重地亲了他一下。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什么?”方岳怕她摔,搂了下她的腰。
“你之前不是说过,潘大洲高一的时候就发现你喜欢我了吗,”这事是他们在一起之后,方岳闲聊时说起的,“刚才在汉堡店,你喝了我大半杯饮料,他居然完全没发现?”
方岳说:“你没看见他成天谈恋爱?”
“所以呢?”
“降智了。”
陈兮想到潘大洲这两个月的言行,还有方茉跟男友吵架后的种种表现,认同点头:“好像谈恋爱是会让人降智。”
他也做过一堆蠢事,方岳想到这,似笑非笑看着陈兮:“你例外。”
只有陈兮,除了最初的那点不理智的冲动,后来她似乎永远是理智占上风。
这点在这个周末结束之后,得到了很好的印证。
这个周末他们基本没出门。
因为边爬楼梯边说话,后半程楼梯,陈兮体力没能跟上,方岳干脆把她抱了起来,扛米袋似的,陈兮趴在他肩头,起初还别扭,后来适应了这个姿势,她搂着方岳的脖子,心安理得享受对方付出的劳动。
方岳把她扛回了家,两人圈定了周末的活动范围,家里没电,他们坐在沙发上聊天,话题源源不断,他们从分开坐,到方岳抱着她坐,来电后他们看电视,又变成了分开坐,手却还牵着彼此。
晚上两人没同床,小门开着,方岳终于满足了陈兮的夜聊欲|望,两人聊了大半夜,第二天白天,他们在床上度过了半下午。
返校前,方岳和陈兮仔细检查了一遍家里,拎着装有空盒子的垃圾袋,他们结束了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