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马余杰,你应该不认识吧。”潘大洲说。
马路上有车鸣喇叭,盖住了潘大洲的声音,方岳模糊听到了马什么杰,他按了按新手机的音量键,重问一遍:“我刚没听清,叫什么?”
听了两遍,方岳确定他对这名字没有印象,“他什么样?”
潘大洲见方岳连问了人家两遍名字,还有第三个问题,显然是不准备挂电话。潘大洲狐疑:“你问这么多干什么?”
方岳不跟他争,“怎么,不能说?”
“能说能说,”潘大洲一直赖床,这会儿刚从床上爬起,本来要挂电话去刷牙,现在情况不允许,他直接去吃厨房找东西吃,“他还能什么样,能当我兄弟的人肯定不赖。”
昨天高考刚结束,就让潘大洲帮他认识女生,考试的时候这人估计也满脑子不健康,这样的人还能不赖?方岳没有太武断,他继续问:“怎么个不赖?”
“人挺好的,老实又讲义气。”潘大洲窸窸窣窣往嘴里塞吃的,狼吞虎咽说,“我去年胳膊不是断了两个礼拜吗,那两个礼拜,都是他帮我在饮水机接的水,不然我一只手真不好操作。”
潘大洲:“还行吧,年级二百来名,跟你们是不能比啊,你不会说这样的是学渣吧。”
“兄弟,你这句普普通通还是有点扎心了啊。”
方岳没跟他贫,继续问:“他长相呢?”
潘大洲如实说:“长相还不错,五官反正挺端正的。”
“你搞什么啊,怎么连他身高都问,对他这么感兴趣?”潘大洲填饱了肚子,老神在在地说,“你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不想我把他介绍给陈兮?”
方岳还是那句话:“我说了随你。”
潘大洲:“你别忽悠我,当我傻呢,有的没的问一堆,你就说吧,你是不是口是心非还喜欢陈兮?”
方岳现在特别清醒,陈兮拒绝得明明白白,他不可能没脸没皮或者伏低做小,这也是对她造成困扰。
所以方岳说:“记性呢?我不都跟你说了,我跟她已经摊过牌。”
婚介所里隐约传出一些聊天声,方岳站在大门旁边,也看不到里面的人,他望着车水马龙,吹着初夏的热风,跟潘大洲推心置腹:“不管怎么说,我跟她都是朋友,也算是家人,我希望她好。”
潘大洲觉得他这话有点像硬生生斩断了他自己的七情六欲,潘大洲想问,那怎么样算好?就听方岳接下来说:“所以你那朋友还是别给陈兮介绍了。”
“你形容了这么一遍,我印象里都没他这个人,高中三年,这人存在感太弱,跟陈兮不合适。”方岳肺腑之言。
潘大洲无语:“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帅得人神共愤?再说了,人家陈兮才是正主,合不合适人陈兮说了算,不是我说你,你断自己姻缘就算了,你别把人家姻缘给斩断了。”方岳:“……”
陈兮和方妈看着方岳走到店门口,那条语音只有半截,她们都听出了潘大洲的声音,但两位女士都没有多想。
手机铃声响起,是外面那位的,陈兮只看到白色T恤一闪,应该是走开了几步接电话。
看不到人,方妈由那条半截语音引发灵感,思维发散问陈兮:“兮兮,方岳在学校有没有谈恋爱?”
婚介所桌上摆着小食碟,装着些果干蜜饯,肉脯虾条等等,全是对面茶馆里的日常小吃。陈兮拆了一颗蜜饯,含进嘴里,酸得分泌了不少口水,听到方妈的问题,她差点被自己口水呛到。
陈兮义正言辞说:“当然没有!”
“哎,可惜。”方妈啃着猪脚,摇头轻叹。
陈兮看她面露失望,迟疑道:“您这是希望他早恋?”
方妈说:“当然了,早恋多好啊。”
陈兮:“……您跟方叔商量过吗?”方妈一脸嫌弃:“别提他,你们去问问他,他跟他初恋那会儿是多大岁数。”光会说别人!
之前方茉的追求者寄快递礼物寄到家里,方老板小心戒备了好一阵,方妈后来知道这事,对他很不屑,说他大惊小怪,女孩儿只要懂得怎么保护自己,谈场校园恋爱有什么大不了的。
蜜饯在口腔一滚,陈兮鼓着半边腮帮子,对方妈叹为观止:“阿姨,您思想真开明!”
方妈笑纳:“他们都这么说,现在像我这么开明的家长是不多见了。”
其实方妈以前一点都不开明,她的思想转变就发生在开了婚介所之后。
来婚介所报名的大龄未婚男女太多,除了自身有不少毛病的,当中不乏十分优秀的人。比如去年就有一位,当时是当妈的来替她儿子报名,她儿子是银行行长,高学历,五官端正,身高一米七五,条件十分优秀,非要说有什么短板,那只有年龄了,这位银行行长去年三十九岁,今年已经四十。
他年轻时专注事业,现在事业有成,但如今跟他条件相当的女性,要么往条件更好的挑,要么就是因为人家女方自己也有,所以完全不注重物质,更看重精神内涵。
至于条件普通一点的女性,这位银行行长又看不上,拖来拖去就成了老大难。
方妈不知道方岳到底像了谁,他平常在家寡言少语,看起来总是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方妈担心方岳将来的命运跟这位银行行长一样。
方妈就很愁,眼看着孩子们马上要进大学了,大学资源虽然丰富,但他们也不一定能碰上合眼缘的。方妈觉得应该双管齐下,她这边也有大把好资源,现在就可以帮他们留意起来。
方妈饭吃得差不多了,她对陈兮说:“你跟阿姨说说,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陈兮还在含话梅,她说:“阿姨,我不交会员费。”
方妈笑死,捏捏她的脸,“谁要你会员费,我给你免费!”
陈兮无奈:“我刚高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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