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可是若是把那些金灿灿的首饰带出去,只怕会坏了乔老的兴致,周安之也会因此遭人笑话。
周安之只看了绒绒一眼,便猜到了绒绒心中在想什么,不由得摇头失笑。事实上,她上一世也并非喜欢那些首饰,只是为了让乔韵看自己一眼,才那样做的。
这样便能对外头说,并不是周律和乔韵故意给女儿难堪,是因为人家本来就最爱这样闪闪的金饰啊!
再看周安之乐此不疲的戴着那些夸张的首饰,于是众人便有了这样一个认知,周府大房嫡女贪婪爱财,俗不可耐,爱出风头,如乡下的丫头般。
绒绒怕周安之伤心,连忙换了个话头,道:“不过那嬷嬷真是好手艺,姑娘这身真漂亮。”
也不知是不是心底怜惜周安之,嬷嬷送来的这件衣裳,竟是绣工出奇的精致,简直可以和皇宫那些的贵人们衣料相比。
许是照顾她容貌偏小,莲青色难免老沉,便在裙子下摆处绣了大朵大朵的海棠花,栩栩如生,绽放的又艳丽,实在美丽极了,活脱脱的一个生在莲花上的仙子。
而周安之竟也穿的合身,没有一点儿看上去老气的意思,再配上上好的狐裘披风,一切准备就绪。
绒绒和莺歌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惊讶。如今自家姑娘竟连这样的重色都能压住了,也不知是怎么回事,从前可从来不知道周安之是个衣架子。
“走吧。”周安之站起身来:“不能等得太久。”
方出院子,便又见花园中的梅花生的又红又大,她停下脚步,掐了小小的一朵,挽进乌鸦鸦的发髻中,一下便似锦上添花。
“姑娘可真好看。”绒绒赞叹道。
翠儿从乔老院子的方向赶来,看到周安之后,呆愣的站在原地,竟没想到这周府的嫡女竟然有这等容貌,简直和画上的人走下来一样,突然觉得周安之陌生的紧。气质沉静而稳重,配着那高贵的莲青色,说是公主怕也不为过。她差一点就没上前确认,只是傻傻的站在原地。
直到绒绒笑盈盈的开口:“翠儿姐姐这是在瞧什么呢?”
翠儿一愣,习惯性的正要说几句漂亮话,突然想到今日是梅花宴,周安之这般出众,岂不是将周若素和乔喜都压下去了。
她将已经到了嘴边的夸奖话儿咽了下去,转头一副忧心的模样:“姑娘这样年轻,何必穿这样的颜色,平白遮了自己的好气色。这簪子,是不是素了些?这样下去,没得人说乔府中的姑娘还这般朴素的。”
绒绒撇了撇嘴,如果按照你们说的办,今日去了梅花宴,周安之定会被众人嗤笑。这人分明就是不安好心,她正要替周安之斥责几句,便听见周安之轻声开口:“天下之道,铺张浪费实在不好,朴素一点又如何不好?被人瞧见了,只会说周府门风端正,是好事。至于衣裳就更不必在意,”周安之扬了扬嘴角:“今日在赏花,可跟衣裳没有一丝一毫的关系。”
她一番话说下来,温温柔柔,亲亲切切,却含着不可置疑的威严。
翠儿被周安之这么一说,脑子混沌一片,她不怕周安之发火,可是她受了周若素的好处,如果就这样让她去了梅院宴,只怕周若素会大发雷霆,到时她两处都得罪了,如今乔老还这样喜欢周安之,不能得罪了周安之。
绒绒忍不住“噗”的笑出声来,忙又噤了声恢复了刚才的神情,只是眉目中的畅快还是掩饰不了。
莺歌在一旁也是没想到周安之会说出如此呛人的话来,看了眼周安之,露出一副欣慰的样子,看来主子的眼光没错。
翠儿反驳又反驳不得,还被丫头看了笑话,心中懊恼,却也想不通为何这次周安之的到来,她和周安之对话,自己都是落了下风。说牙尖嘴利,周安之语气都温和的很,说她温和,字字句句都是说的人无言以对。说她懂得看颜色,却时刻都在表现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翠儿有些狼狈的急促道:“姑娘不要介意,方才我也是好心,希望姑娘不要生气才是。”她冲周安之道:“奴婢就先去准备宴会的事了。”
“去吧。”周安之轻飘飘答。
待翠儿走后,绒绒开心不已。这下可是解了首饰的气,看这回乔府里那些没眼色的敢不敢欺负了她。
方走到长廊,便见长廊处有三人。
周若素的丫头看见了周安之,忙凑近周若素的耳边说了什么,,紧接着,便瞧见周若素回过头瞧见了远处的周安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