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势的介入,将我的生活…弄得更糟?」
「…」零默了。
「…妳怪他吗?」他问。
「不?」予鳶垂眸,「他是好意?」
「…他的好意害惨了妳?」
「沒什麼慘不慘的?」予儿笑了笑。
「个人的意志并不能和整个世界对抗…我想,他已经做了所有他能做的?」
她低眸,「我喜欢他,爱眷他,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被我所怨怼,这一件事无可改替…哪怕我明知他是错的?」
她用著有些渺然的语气开口:「仅只是为了回复他对我的这份认真…哪怕他拿著一杯毒药,我也会无怨无悔的喝下去?」
「太苦了?」零说。
予鳶笑,「所以才说是孽缘?」
她低眸,「我喜欢他,爱眷他,所以无论他做什么,都不会被我所怨怼,这一件事无可改替…哪怕我明知他是错的?」
「并且,唯有当他错了,我也错了,我们才能微妙的继续被锁在绳的两边?」
「如此,才像是孽缘?」
「…」零默了。
片刻,他說:「妳哭了?」
「那只是小事?」她微微笑著回答他。
没事的,小事而已。
零低眸望向她,她的眼神显得很迷茫。
…
傅瑾站在另一侧,予儿坐在沙发上,蜷起身体抱著膝。
「…」她低下头。
抱起傅瑾,她爱眷的抱在怀里,像贪恋他的那么一点温度。
然后傅瑾看见,她的眼泪一颗一颗的落下来。
先是低低的啜泣,而后是嚎啕大哭。
她双手失了力度,渐渐放松了那个圈著他的怀抱。
「傅,和你说个故事…」
「从前从前,有个男孩,他很喜欢一个女孩,后来,女孩死了…」
「后来男孩发现自己成了加速女孩坠落的一环?」
「这是男孩一生中最大的心結?」
「于是男孩把这件事放在心里…一直一直想了十几年?」
「男孩下一次再看到女孩的时候,她还是一样,活得乱七八糟的,四处惹祸?」
「女孩早就不记得他了,但是男孩还记得曾经他没见上她最后一面…」
「他很想靠近她…保持著某种距离的靠近?」
「看到女孩他就觉得他该看顾著她…他给自己找了千百种理由,以证明她是多么的『需要』他?」
「但是他错了,女孩一开始对他的漠然就是她已不需要他的证明?」
「…于是最后,在这份遗憾里,他们陷入了纠葛的孽缘…」
…
傅瑾醒了。
那个低低诉说的嗓音仿佛还在耳边回响。
他知道那是谁,因此有些呼吸不上的闷。
予儿是一个情绪充沛的人,她很轻易的可以看著他人的事哭。
他看过她看著许多事落泪,小小的一点事都能让她有所感悟。
…她细微的打量著每一个人,别人的一点小动作她都能看出好意恶意。
她可以从很小的事体会出很大、很神奇的事物,她总觉得活著就是不断探寻真理。
…他看著她活了十多年,一直如此。
傅瑾的手触上面前映著他的玻璃。
有一瞬,他甚至错以为他在镜中看见了瑾。
他们很像。
他一直都知道予儿会喜欢上什么样的人…
傅瑾掩面,轻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