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红衣女子听得众人如此评价,早已瘫坐地上,满脸泪痕。
心里一边咒骂着园中之人的祖宗十八代,一边开始琢磨着如何写遗书。
要死便死个痛快!
免得让嗜血军侯折磨一番再死!
园中其她人,此时心思倒是难得一致。
反正作诗讲究的是意境,要往哪方面联想,还不是一张嘴的事儿。
军侯虽官居一品,想必只是个南征北战的粗鲁汉子,他能听懂什么。
下一个不论说什么,都要千方百计往爱慕军侯的方向生拉硬拽。
只要军侯被说晕,纳了哪个“幸运儿”。
自己就能留下小命再去觅得如意郎君了!
只盼酒杯千万千万不要停在自己面前。
江暮烟此刻心中倒是宽慰不少,还好自己是第一个。
若在此人之后作诗,恐怕“字帖三尺厚、搁笔夜未央”,都要被冠以思慕军侯到深夜之名了。
而偏亭中,寒铁衣身后的贵公子们早已忍笑忍到肚子疼。
却又不敢声张,面容扭曲不已。
正亭中,太后听马忠转述完此诗,惊讶地站了起来。
“此等拙劣之作,竟是出于官女之口?真是丢尽了颜面!军侯如何反应?”
马忠见太后生气,跪下回道,“军侯并无反应。且众人……众人皆称赞此诗为佳作!”
“佳作?”
太后困惑,用词如此粗糙、意境如此俗套的打油诗,哪里能和佳作沾上一点关系?
“给哀家说说,佳在哪里?”
太后一边思索,一边缓缓坐下。
“众人说,这诗前两句是赞军侯之功,使得南楚荔枝、醉蟹等物,涌入大齐市井。后两句则在称颂大齐太后皇上仁德,百姓安居乐业、生活富足,晚间也可享用野味。”
马忠一边说着,一边悄悄观察着太后的神色。
“此诗有这等意思?”
太后皱着眉头,又思索了一番。
“这……老奴愚钝听不出来,一切凭太后娘娘做主!娘娘认为有,便有!”
太后不语。
片刻又问了一句,“军侯可有不高兴?”
“回太后,军侯兴致正好,并无此意”。
“既然军侯未作他想,那便继续吧!”
太后又将手撑在头上,闭目养神起来。
马忠悄然退下,继续为太后关注着偏亭与园中的动静。
园中之人皆知,情况已十分险恶,只要站起来便会被贴上思慕军侯的标签。
因此,上百双眼睛紧紧盯着荷叶酒杯的去处,稍有停下的迹象,都心惊不已。
荷叶小杯飘飘荡荡,竟在江暮雪的上座慢了下来。
江暮雪见此,心中开始思量。
寒铁衣心道,停在你面前也好。
让我听听你的声音,看看你这六年来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