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南柔的每一句话,每个字,都踩在谢常安的不堪回首的痛点上,击的他无力反击。
如果说前几日周玉的出现,不过是挑起了萧弘毅的嫉妒之心;那么今晚这个孩子,如果真的出现在萧弘毅跟前。
谢常安自认为,一旦他中了‘七日欢’的始末暴露,他百口莫辩。
周玉,确实陪他熬过了最艰难的一个夜晚,甚至还无意中拿走了他的桃木簪。
簪子的事,已经让萧弘毅震怒,隐而未发。
还有那个孩子,年龄、眉目,无一不在证实那一天发生过什么。
可是,谢常安知道,他根本就没有碰过周玉。
从方才萧南柔的话中来推断,她分明也知道!
这个孩子,到底是哪里来的?为何跟他那般相似?
谢常安抬眸,锐利的眼神如刀,质问道;“萧南柔,你到底想做什么?”
萧南柔坐在软榻之上,拨弄着自己的指尖,道:“本宫想做什么,谢常安,你应该一直都知道!本宫的野心,在你面前,从来都没有掩饰过!”
谢常安难以置信道:“殿下,废帝已死,陛下登基以来,克勤克俭,心藏万民,朝堂在他手中清明廉政,百废待兴,殿下为何还要心存异心?”
见谢常安言之凿凿,萧南柔的神情渐渐染上疯狂之色,声线尖锐几分。
“谢常安,如果不是你当初守着京城,守着朝廷,萧弘烈那个废物根本就撑不了八年;如果不是你一直不肯投靠本宫,这京城这天下早就是本宫的了!”
“这个世上最没有资格指责本宫的就是你!谢常安,本宫一直等着你回心转意,结果却等来了幽州大军。”
“那么多年,本宫从未对你起过杀心!可萧弘毅登基之后,你却帮着他一而再的削弱本宫势力,本宫不能再留着你了。”
萧南柔,第一次对谢常安起了杀心。
谢常安看着眼前贵气逼人,杀意凛然的女人,心底沉了几分。
他与萧南柔,不是知己,胜似知己。
废帝期间,两人井水不犯河水,各自培养自己的势力,一直以来对都彼此留有几分余地。
“殿下,当今陛下勤政爱民,有明君之姿,你我手中那些朝中散落的权势和利益,终究要回归正统,反哺百姓,方是治世的长久之策,臣所作所为,无心针对殿下。”
“便是没有臣在一旁,这些事利国利民,陛下也是会一件一件做成功!”
谢常安肃然道,萧弘毅心怀天下,胸有沟壑,没有他的辅助,也能开创盛世天下。
萧南柔笑得凉薄无情,道:“谢常安,你错了。只要本宫毁了你,萧弘毅也就毁了。”
谢常安不信,他死过两次,萧弘毅一样做了好皇帝。
而且,他一点都不想死。
“殿下,谢某想活着。”
一时间,针尖对麦芒,剑拔弩张。
谢常安负手而立,再也没有掩饰周身的气势。
“你以为你今天能活着走出长公主府?”
萧南柔冷冷地看向谢常安,抬手一挥,殿外整齐的脚步声有节奏的逼近,而后整齐的将大殿包围。
谢常安目光轻浅无波,道:“殿下,臣既然敢来,自然有把握全身而退。”
萧南柔给了身边的锦秀一个眼神,锦秀立马捧着一杯毒酒走到谢常安身前。
“谢大人,殿下赐酒,还请不要做无谓的挣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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