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萧弘毅也强迫自己慢慢冷静,他说过要信他,要护好他!
可是,谢常安,为何总要骗他?
萧弘毅看着床上脸色苍白,喘息无力的人,他又何尝不心疼?
可是,谢常安,为何连一句解释都没有?
他送给他的定情信物,为何会在他的青梅竹马手上?
难道这重逢后近一年的朝夕相处,温柔缱绻都是假的吗?
死一般的沉寂,在屋内蔓延,整个房间里,只有谢常安粗重的喘息声和偶尔轻咳声。
萧弘毅等了许久,终究没有等到谢常安的半句解释。
他的手心,依旧握着那只面目全非的桃木簪,他想起当初一刀刀削刻时的小心翼翼,想起当初那人说不嫌弃的欣喜若狂,想起当初第一次发簪插入那人发间的怦然心跳……
他看着床上不肯诉说半分的人,终究是无可奈何。
那高傲威严的皇帝,愣愣地看着掌心那昔日的定情信物,喉口不禁涌上一股腥甜……
萧弘毅掩唇轻咳一声,抹去嘴角的鲜血,而后握着手中的木簪,指尖不断用力……
“谢常安,朕在你面前,输得一败涂地。”
谢常安闻言转头,随即瞳孔骤缩,眼底满是痛苦,他跌跌撞撞的爬下床,撕心裂肺的喊道;“不要!——”
然而,应声而来的那一声断木声,仿佛将他的心也捏碎了一般。
他跪坐在地,颤抖着捡起地上断成两段的木簪,捧在手心,仿佛还没接受它已经断裂的事实,依旧喃喃哀求;“阿毅,不要。”
萧弘毅垂下眼眸,冷冷道;“既然已经送出去多年,如今又何必惺惺作态?既然不曾珍惜,留着又有何用?不如朕亲手毁了。”
他是高高在上的帝王,却被人如此逼入尘埃里。
看到那样绝望的萧弘毅,谢常安不由的抓住他的衣角,道:“不是的,阿毅,不是你想的那样。”
萧弘毅自嘲的笑了笑,后退一步,苍凉道;“都已经不重要了,朕想要的是你,而你已然在朕的身边,如此就好。”
谢常安的脑海,有什么崩断。
他终究是错了吗?
“今晚朕失了分寸,伤了你。朕叫人进来看看,省得你那些属下担心。”
说完,萧弘毅打开了房门,走了出去。
李管家很快进来了,看到的就是坐在地上失魂落魄的谢常安。
“大人……”李管家心疼的唤了一声。
谢常安恍然回神,怅然地笑了笑,站起身道;“李叔,备水,我要沐浴。”
“大人,你……”李管家错愕的看向谢常安。
谢常安有些委屈的看向李管家,眼中含着泪,笑得难看至极,他说:“李叔,他生气了,他……”
他们之间,再也比不了从前了。
谢常安手里捧着那根断了的木簪,看向李管家,仿佛抓着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期盼道:“李叔,簪子断了,你有办法修好的,对不对?”
李管家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可见谢常安如此伤心无措,他接过那两截木簪,安抚道:“大人,交给老奴,老奴一定帮大人修好。”
“嗯,好,李叔,你拿好。”谢常安小心翼翼的交给李管家。
李管家走后,谢常安静静地沐浴更衣,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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