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他知道了。
那一瞬间,陈子含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下抽干了一般,趔趄的后退了两步,堪堪靠在门框上,避免了更加狼狈。
他微微垂下眼眸,不敢对视那双眼睛,那样会显得自己是多么的卑鄙和不堪。
“子含,那天……”
陈子含突然大声打断,急促的声音道:“不要说了,燕小王爷,既然是梦,梦过无痕,你我就都不要再提了。”
“子含一介书生,不像燕小王爷一般出身尊贵,不用为前程忧心。马上就要春闱考试,子含尚且还想求功名入仕途,求燕小王爷莫要再来打扰我了。”
“可是,子含,你听我解释……”燕弘铭上前两步。
陈子含却如同遇见蛇蝎一样,仓皇后退,哀求道:“燕小王爷,我们之间没有误会,我求你了,你走吧!子含寒窗十年,父母期望厚重,求你走吧,不要再来了。”
燕弘铭第一次见如此失态的陈子含,这人往日明明是那么高傲从容的一个人,如今竟然被逼得如此。
因为自己?
燕弘铭低下头,轻道了一声:“好,我走了,抱歉打扰了你。”
燕弘铭走得无声无息,就像来的时候一样。
陈子含跌坐在门口,任由眼眶湿润,终究是连朋友、兄弟都做不了。
怪自己一念之差。
小满有些无措的看着自己公子伤心失态,整个人仿佛失了魂魄一般,跟那日在小院里一样。
“公子,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小满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怎么公子跟燕小王爷不是交情甚好吗?
陈子含摇了摇头,镇定下来,道:“不关你的事。”
不关任何人的事,他自己造的孽,终究是他自己一人承担苦果。
也许,今日他赶走他,不会再见,正好断了联系,断了念想。
春闱的日子越来越近,陈子含再也没有出过门。
京城之外的学生陆续赶到,城内的客栈陆续住满,城中文人聚集的越来越多,酒楼到处有呼朋唤友,对诗赛词,甚至时常有精彩的策论争锋相对。
可是,这些都和陈子含无关。
文庙的香火也越来越旺,陈岩丰耐不住老妻的软磨硬泡,一起去了一趟求来了文昌帝君的护身符,送到了儿子手中。
老夫老妻一同走出偏院,陈夫人那叫一个心疼呀。
“瞧孩子看着又瘦了,这可如何是好?”愁死老母亲了。
陈岩丰同样眉头紧缩,确实比前几日瘦了许多,可孩子考试在即,他们连关心的话也不敢多说了。
“过了这一阵,让他出去好好散散心,补补身体。”
“也只能如此了,我去厨房瞧瞧,往后这段日子,含儿的饭菜我亲自来做。”陈夫人想了想,自己只能做这些了。
“辛苦夫人了。”
“你说的什么见外的话,我是为了我儿子,需要你来说辛苦。”陈夫人不高兴了。
陈岩丰连连称是。
会试在即,除了考生们进入最后的冲刺准备之外,两名主考官和十八名考官名单也全部确定,考题、考场等,也都进入了一系列严阵以待的准备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