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弘毅连续忙了好几日,这天总算早了一些回到养心殿,天气正好,他见谢常安正同时执黑白棋,独自下棋。
萧弘毅几步上前,随手拿过一个棋盒,垂眸看向棋盘,思考许久落下一子。
“自己跟自己下去,消遣打发时间而已,至于这般劳神下得如此不分上下?”萧弘毅不禁心疼,这人就不能悠闲一些。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可怜臣一人同执黑白,左右没有隐瞒,总不能偏颇了一方。”
谢常安见棋盘终于走出了他始料未及的路,松口气的同时,又更加凝神。
萧弘毅的棋艺启蒙于先帝,后受他点拨,分别这许多年,怕是早已深不可测。
谢常安谨慎的落下子。
萧弘毅沉静应对,道:“你就是这般连自己都不放过,何必。”
谢常安笑了笑,并不反驳,他若是没这份执念,也不会走了几世,都走不开眼前的人。
“听说陛下前些日子,让吏部和刑部的人在重查谢府的案子?”
“嗯,有人送上门来,如此人和,自然不能错过。”
萧弘毅话一出口,突然想起什么一般,道:“吏部和刑部那两位都是前朝旧官,为人清正,昔日你居然没得罪,不对……这事莫不是你……”
谢常安胜券在握的落下一子,道:“只守不攻岂不是来而不往非礼也,当年确是臣不孝,让谢家蒙冤,是该翻案了。”
萧弘毅见谢常安神色失落,随手放了一子,道:“此案若是翻案成功,谢家自可以重返京城重归朝堂,但也做实你的罪状。”
谢常安道;“无妨,依律处置即可。”
萧弘毅面色一沉,见谢常安又落了一子,看似一招自损之路,却让整个白字忽而豁然开朗。
萧弘毅眼睛一亮,放下棋盘,道:“还是怀瑾棋高一招。”
这几日,谢家那冤假错案错得简单明了,冤得一目了然,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当初是谢常安专权,一手包办的欲加之罪。
只要不湮没在无数的陈年旧案中,但凡有人拎出来重新见光,翻案一点都不难。
谢家回归,已成定局。
谢常安办了冤假错案,也是证据确凿。
七日后,吏部刑部同时呈上了结案书,一致认为谢家当年乃是冤枉,望皇帝拨乱反正,恢复谢家声誉和官职。同时,严肃追查谢常安的罪责。
一时间,早朝又盯着如何处置谢常安一事,起了纷争。
礼部尚书郭世元躬身启奏,道;“老臣以为,谢常安既然已身不在朝堂,旧罪已罚,便无需再多议。”
“爱卿之言也有理。”
萧弘毅有些意外,没想到礼部的郭老顽固,这次这般通透;没想到——
郭世元下一步居然直接跪下,老泪纵横,道:“老臣以为,前朝旧事,谢常安已不再朝堂,往日之罪不可追。可如今陛下英明,乃一代明君之兆,老臣斗胆恳请陛下,莫要再留谢常安了。”
“谢常安有惊世之才,可不应谄媚陛下,让陛下色令智昏,至今不肯选秀纳妃。令陛下至今没有开枝散叶,老臣请陛下为了天下苍生,赐死谢常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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