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弟弟的反应,萧弘毅早就有预料,气定神闲的喝完手中的茶,挥手让人收拾了碎瓷片。
“弘慎,朕是在通知你,不是在跟你商量。”萧弘毅的话音不重,却透着严厉。
长兄如父,萧弘慎就这么一个亲哥,打小跟着哥哥长大,别人不怕,就怕萧弘毅。
萧弘毅一认真,他都得怂,只不过他不服。
萧弘慎梗着脖子,不甘道:“皇兄,朝中有才华的人那么多,这不马上要开科考了吗?你到时候给我指个状元当老师呗,多有面子。”
“你学习是为了面子吗?这次恩科还在筹备,你就惦记着状元,朕钦点状元是报效朝廷的,不是给你增面子的。”
“况且,你多大了你心里没点数吗?少年状元历朝历代多的是,到时候年龄比你小,再给你当老师,这就是你要的面子?”
“再说,别先嫌弃人家。你给人家当学生不错,谢常安可没答应当你的老师。”
“什么?他没答应,他有什么资格不答应?本王做他的学生,他还有什么挑剔的不成?”萧弘慎惊呆了。
萧弘毅嫌弃的瞥了一眼傲慢的弟弟。
“谢常安当初乃是三元及第,康德十六年的状元,先帝钦点太子太傅,朕在他那不过是个挂名听课的学生,你想想没有资格的是谁?”
“……”
萧弘慎瞬间哑火,敌方学识太强大。
“可你看看废帝,还不是他教出来的……而且废帝软禁他三年,传闻前朝后宫一手遮天……”
“放肆!”
萧弘毅沉声一喝,面若寒霜。
萧弘慎倔着脑袋,大声道:“皇兄,我说错了什么,就为了一个谢常安,次次凶我。昨天我不过去了一趟御书房偏殿,被欺负的还不是我,你就罚我禁足,还请他来给当老师,你就是存心坑我。”
见弟弟一副冥顽不灵的样子,萧弘毅气得胸口痛。
怪他,年幼时没有教好,今日才这么不识好歹。
萧弘毅深呼吸几口气,才开口。
“萧弘慎,你是堂堂亲王,是非黑白判断都是靠传闻吗?上阵杀敌那股子莽劲给朕先收一收。”
“废帝的坏在骨子里,你打小就亲身体验过,难不成从小被废帝欺负,也是你的错?”
“若你对他真有什么不满,真凭实据地去查出来。若有违朝纲有违社稷,朕绝不姑息。但你若只是空口白牙,朕不希望再听到。”
“课业你认真的学,尊师重道,朕希望不要再强调第二回!”
皇兄生气了。
萧弘慎被教育的哑口无言,只能默默地认下此事。
萧弘毅拍了拍萧弘慎的肩,语重心长道:“慎儿,再过两年你都要赐婚了,朝中之事,你要学会慢慢打理,你不是一直都想帮皇兄吗?”
“知道了,皇兄”萧弘慎低着头。
“那就跟着他好好学。”
萧弘慎不是不懂,只是……
“皇兄,你好偏心……”
原来,皇兄偏心的是他,可谢常安一出现,皇兄就变了。
萧弘毅闻言一愣,半天才回味出萧弘慎那委屈的话语来。
他噗嗤一笑,原来症结在这里。
他也没打算惯着,认真道:“你知道就好。”
萧弘慎:……
末了,萧弘毅又补了一刀:“以后不要让朕从你口中听到‘他不配’三个字。”
萧弘慎简直要内伤了……
不带这两人这么欺负人的,不就是要证据吗,他去找就是了,他堂堂亲王,就不信查不出一个一二三来。
于是,萧弘慎开始了‘乖乖’跟谢常安学习的日子。
谢常安也开始有正经事忙了,学生顽劣,当老师的也是头痛。
萧弘慎其实十分聪明,对朝局时政有自己的一套见解,就是措辞粗暴了一些。
大约是军中待的日子比较多的,他的十分耐不住性子,一言不合就想动手。
谢常安十分头痛,他几辈子都没教过这么出格的学生,尤其是萧弘慎对他有一股似有非有的敌意,每日斗智斗勇,日子倒是越过越精彩了。
这天轮到休沐,萧弘毅的御膳又摆在了御膳房偏殿,一起用膳的,除了多了一个萧弘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