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槐树树干上,在万千乱剑砍划的痕迹中,有一个又细又深的孔,那是有一日辰时突然“发难”,直直刺进去的,那一剑刺得极为完美,又快又直,直没了剑柄。
辰时灵光一闪,“是了!甭管对方是活的还是死的,只要我的速度够快,出手时机够刁,必能够一击杀之!”
若说要刺的快,便不能绕弯和花哨。剑尖,剑柄,乃至我的身体,都需和敌人的心脏形成一条直线,才能做到又快又狠。
辰时这样想着,突然凝神看着老槐树,他调整呼吸,如临大敌。
突然间,辰时猛地向斜上方高高跃起,一剑向斜上方刺出,他的双脚在空中并拢,整个身体和长剑平行成一线,看起来犹如人剑合一,有着万夫莫敌的杀意。
只听“咣”的一声,辰时还没沾到老槐树的边,便重重摔在了地上,好半天没有爬起来。
此情此景正好被路过砍柴的两个少年看到,他们扑哧一笑:“瞧,咱村的大侠又练剑呢。”
辰时的脸摔在泥土里,火辣辣的疼。他干脆趴在地上苦思冥想,自己的这一击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辰时明白,他不会轻功,虽然跳的比别人高,但就这点高度,终究还是无法捅到那怪兽的心脏。
最重要的是,这样人剑合一的方式实在是太蠢了。
他没有御剑飞行的本事,就这样跃在空中无处借力,更无法改变方向,只能像一支射出去的箭一样,多半是有去无回。
辰时拍了拍土站了起来,并不因为失败而沮丧,这两年来,在练剑这件事情上,他多半都是失败的,但却从未失去丝毫信心。
要快准狠,还要出其不意——辰时最终总结出了经验。而他不知道的是,天下剑法的奥义大抵都离不开这几个字。
辰时还不知道的是,这两年来,经过千百个时辰的努力劈刺斩,抛开真气和内力不论,他的剑法实际上已比长风国中三四流的剑客们都要高明了。
因为绝大部分的修行者,都在拾人牙慧,他们只会死学别人的剑法和心法,套用一招一式,却忘了剑术真正的精髓所在。
“咄”的一声,辰时速度极快地一剑插入老槐树先前的那个小孔之中,发出了一声脆响。
这一剑之后,辰时再出剑时,眼中便只有剑尖和小孔,他身体所做的一切运动,都只为让这两个点以最快的速度相接。
辰时把老槐树的小孔想象为那吃人怪兽的心脏、脖颈、眼睛、肾脏乃至大腿的动脉——总之是身体上一切要害的地方。
他不停的变换方位——无论是从左边,右边,还是老槐树的背面,也无论是一步之遥还是七八丈远,他总会找出最快的移动和出剑方式,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将剑精准的刺入小孔之中。
辰时越练越是心喜,因为他知道,自己终于找对了练剑的窍门和方向,这和往日练剑的感觉大有不同。
这剑法就要成了,以后我就叫你刺槐剑吧。
辰时站定,抚摸着那把普通但却被磨得颇为锋利的铁剑,自言自语道。
此时辰时的汗水已经湿透了衣衫,但他见时辰还早,便又练了起来。
这时候,此前的那两个少年已经砍柴回来,他们再看到辰时的时候,险些惊掉下巴——只见辰时刺剑的动作变得异常干净利落,再无蠢态,而他移动起来更是行云流水,速度极快,每一剑都稳稳地刺在老槐树的同一个点上。
辰时每一剑都刺的极认真,脸上杀气暗藏,剑意逼人。
“辰大侠好快好凶的剑啊!”这两个少年同时惊道。
这个村子里最可怜的孩子,站在自家的小院中,仿佛突然变成了一个不世的高手。
其剑出如寒光,其身动如游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