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花了八块钱,买了一根金条。刘二赶是不知道后世古玩到底有多值钱,他说值一根金条,估计日后能值十根!
这破玩艺儿,造假水平连孩子都不如!还唐三彩,这什么玩艺儿,这上面都几彩了?扯淡!
这也不是唐三彩,这个叫彩瓷。记住了,元以前没有彩瓷!明清才有呢!
你看这个,这还有年款呢,还宋崇宁年造,笑话!你懂不懂你就玩古瓷?元以前有年款吗?
记住喽,凡是元以前的瓷器,上面有年款的,都是假的!
永乐款少、宜德款多、成化款肥、弘治款秀、正德款恭、嘉靖款杂……
我跟你说这个干吗?你也不懂。你呀,想玩儿这个,且得学个几年才行呢!
姚远算是找着老师了。
说实话,他对做服装生意,基本没有兴趣,那就是养家糊口的手段。要是不为生活好点,让一家人可以过上好生活,打死他都不肯干这个。
对搞工厂,搞机械加工,那更是头疼。
你想啊,他上一世都搞十几年了,落啥好了?提起来就伤心,能看不见工厂,眼不见心不烦才好呢!
可为了生存,没办法呀。就是这样,他也懒得插手,只要美美能顶起来,他连问都懒得问。
他喜欢古文,对中华古文化感兴趣,当然也就对古董感兴趣了。
他不是没有想过,趁这时候古董不值钱,从民间便宜买点古旧瓷器,这玩艺儿将来肯定值钱呀。
可是,现在这些玩艺儿还不值钱,你就是买来了也不能立马升值换钱过日子啊,只能买着收藏,等着以后升值了。
可是,买这个你也得有闲钱不是?所以,还得做生意挣钱。
后来,生意好了,有闲钱了,他就开始收藏这些古旧瓷器。几乎把矿机宿舍自己住的那间屋的地面,都给掏空了,全埋着他淘换来的古瓷器。
可是,没有刘二赶之前,他就是一羊祜,任嘛不懂,光知道后世这古董有造假的,竟然不知道造假从老早就开始了。
让刘二赶这么三下五除二一评说,这才知道自己这点古董知识,恐怕也就幼儿园水平。
他把自己收藏的古瓷器都拿出来,让刘二赶看一遍,结果真品没几件,一半是明清仿品,剩下一半都是民国的粗制滥造,连精仿都算不上。
得,费半天劲,东西得扔一半。
不过,就算这样也值了。他的那些真品里面,还是蛮有值钱的。
所以,他当初送给廖景荃的那几样东西,大多都是经过刘二赶看过的明清仿品,连廖景荃这种玩家都没看出来。这也充分证明了刘二赶的能耐。
他为什么对刘二赶这么好?一来是因为旧时的感情。二来,这刘二赶可是他打着灯笼都找不着的古董界老师啊。他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有功夫就向他请教古董知识,增长了不少学问。
现在,姚远的古董知识,恐怕已经从幼儿园水平,达到小学毕业生的水平了。
只是他老得忙活自己的生意,没时间好好向刘二赶请教。他就盼着有一天自己可以不忙生意了,领着刘二赶全国的旧货市场转转去,说不定能淘换点价值连城的宝贝呢,到时候就算不做生意了,靠这些古董,也能无忧无虑活一辈子。
另外,通过和老头出去,让老头散散心不说,自己从淘货的实践中,也能学不少知识。
可是,制衣设备公司这里有美美,他不用亲自插手,服装制衣这里,就没有一个可以让他放心的了。
他不放心,不是说没有人有这个领导公司的能力。抗抗说的那个孙经理,就是他培养起来的下乡知青,论能力那是绝对没问题。
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能力越强的人,智商当然就越高。在他逐步脱离公司实际管理以后,人家随便做点手脚,他一时不能察觉,没准儿这公司有朝一日就会改名换姓。
他是从未来走过来的,对公司当中玩弄套路、权术这些道道,实在是看的太多了,他可不想从河里打水往井里倒。
他有时候也想过让抗抗出来任总经理。现在的抗抗,是有这个能力的。
可是,他都干着嫌累,让自己老婆替自己受累,他也于心不忍啊。再说抗抗还得教育孩子,帮着她妈做饭,已经够累的了。
顾保姆把抗抗替出来这个主意,他不是没有想过。可是他丈母娘不干呢。
我们是穷人出身,都是劳动人民,怎么能剥削别人呢?
姚远就反复跟姜姨解释,这不能叫剥削。咱不是白用人家,咱给人家工资啊,咱等于是为保姆提供一个工作岗位,也算是为社会做贡献嘛!
姜姨就骂:“狗屁!自己有手有脚不自己干,让别人伺候就是剥削!”
嗨嗨,鸡同鸭讲你讲不明白啊!这事儿只好不提。
一时想不到合适的人选,他就只能自己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