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日子呀,一去不复返了,妈你就放心吧!”
姜姨就狐疑地看他好半天才说:“大傻啊,这公职可是大事,开不得玩笑,他俩得慎重,你也得想好。他们可是你的妹妹、妹夫。”
姚远就说:“妈,你知道,咱家美美最小,你疼她,我和抗抗也疼她不是?你想想,我能害她吗?”
姜姨想想当初大傻教美美的日子。也是,没有大傻,美美哪里能被保送上大学,又哪里能在矿机当上厂级干部呢?
想到这些,姜姨就不说什么了,可心里还是有些忐忑不安。
但不管怎么样,有大女婿的保证,她心里也会踏实一些。再说美美这孩子,她要不想去厂里上班,她也拿她没办法。干脆,就不操这个心了。
这时候,抗抗在厨房里炒完最后一个菜,端上来,放到桌子上。
蒋卫东就对抗抗说:“姐,我去厨房和你帮忙吧?”
抗抗顺势在姚远跟前坐下来说:“好了,没了,你吃你的吧。”
美美就拿眼瞅蒋卫东:“就知道耍嘴,姐炒第一个菜的时候你怎么不说话?”
蒋卫东就可怜巴巴地看着美美,笑一下,不言语。
冬天冷,菜都炒出来容易凉。姜姨就把菜都在厨房里切好了,佐料也准备好,吃饭的时候,就由抗抗来炒。
看着第一个菜吃差不多了,抗抗才再去厨房炒第二个菜。这样,大家就都吃上热菜了。
美美这句话还没落地,姜姨先不干了:“你还好意思说卫东?人家回家第一件事就是干活擦地收拾院子。你姐做饭的时候,人家一直在厨房里帮忙。你可倒好,姑奶奶一样,来家就坐自己屋里不出来。从在矿机平房到现在,你做过一顿饭没有?”
美美不服气:“谁说我没做饭啦?我姐怀孩子的时候,不是我做饭啊?再往前倒,运动的时候,我姐就知道满街乱跑,啥时候知道做饭啦?那时候我才上初中,你上班的时候,不也是我在家做饭吗?现在我回来也没闲着呀,我不是在屋里看着摇摇和媛媛这俩小猴儿嘛。”
姜姨立马反驳:“俩猴儿都上学啦,还用你看着?是你看着她们呢,还是她们哄着你玩呢?”
媛媛插嘴了:“姥姥,小姨,凭啥叫我们猴儿啊?我们是猴儿,你们变啥啦?”
这句话一出,姜姨就是一愣,接着就咧开嘴乐了:“哎哟,我们媛媛这嘴,一点儿不随你妈,倒随你小姨了,厉害着呢!”
美美就冲媛媛瞪眼:“小死丫头,哪里都有你!你就是猴儿,就是猴儿!”
摇摇嘴也不慢:“我们是小猴儿,小姨就是大猴儿!”
美美立马就问:“那姥姥呢?”
摇摇反应不慢,看她妈一眼,张了张嘴,没敢出声。
抗抗板着脸说俩孩子:“闭嘴!有这么说姥姥和小姨的吗?”
俩孩子乖乖闭嘴,低头吃饭了。
这种时候,姚远往往一声不吭。这就是他要的幸福生活,特别是这个饭桌的这种气氛,让他觉得是一种最美的享受。
抗抗的感觉和他恰恰相反。她们家只要一吃饭就跟吵架一样,声音能传出二里地去!这幸亏院子里没有别人住,要不然还不让人家笑话死!
怕姜姨再想起美美没怀上孩子的事,再去问美美,和美美吵起来,抗抗就赶紧先说话。
她就对姚远说:“你这阵子没去公司大院那边,那边孙经理打电话过来说,刘叔看门不行。晚上好喝两口,睡着了谁砸门都砸不开,老耽误事儿。他想问问你,是不是给刘叔安排个别的事儿干?另外,他白天看门还忘不了给别人刻章挣钱,门口传达室窗子上,全是他的刻章用具,传达室快变刻章摊了。”
抗抗说的刘叔,就是那个原来去矿机一村的公共厕所,用驴车给他们大队拉粪的刘二赶。
大队后来变村委了,地也都包产到户,他就不拉粪了。再说这年头种地,大家都用化肥了,谁还上粪啊?
这时候,姚远已经把自己在矿机的服装作坊搬到城里的明清小楼里来,变服装店了。
刘二赶没事儿做,就跑到城里来找姚远,在明清小楼的门口,摆了个刻章的小摊。夏天的时候,顺便卖点从村里捉的蝈蝈,还有自己编的蝈蝈笼子。
有生意的时候,他就做点生意,没事儿干的时候,或者碰上下雨下雪的,他就在姚远楼下的屋里,和姚远聊天,谈论古书诗词。
后来姚远成立服装公司,不在抗抗这边了,抗抗这边大都是女的,刘二赶又穿的破烂,不爱干净,大家就不愿意他老是到屋里来。
抗抗和姚远说,姚远干脆就和刘二赶商量,到服装公司那边给他看门吧,每月给他一百块钱,也别刻章卖蝈蝈了。
那时候一个看门的,每月能挣三十块钱就算高工资了,大多数才能挣二十块钱。
姚远一下子就给刘二赶一百块钱,抗抗心里就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