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刘健就傻了:“傻哥,这个你也能弄到?”
姚远就不耐烦说:“少特么废话,我弄不到美美不坐蜡了?以后办事儿,多用脑子,少给我找这些麻烦!”
美美却想起来了说:“姐夫,你去找你那些叔叔?”
姚远就看一眼美美说:“这事儿不许跟张代表说,就说是刘健弄到的,一个字也别提我。”
美美点头答应着,给张代表打电话,心里却在想,姚远能给她出这个主意,肯定就知道刘健干不来这么大的事。
那么,昨天晚上,他肯定就已经想好了解决办法,就是不肯和她说,让她在这里干着急了一天。
她这个大傻姐夫,肚子里憋着不说的东西有多少,她还真不好猜测。
刘健还兀自在那里吃惊:“傻哥你有这本事,每年给这些企业弄年货,从当中赚差价,光靠这个你就发了,我咋就没见你用呢?”
姚远就冲他瞪眼:“我说你小子都是干部了,这脑子咋还一个劲儿往歪门邪道上想呢?为公家,为了美美,我这是破例干一次。以后再给我找这个麻烦,别想我会管你这破烂事!”
一个星期以后,八辆解放卡车,满载着年货,回到矿机供应科的仓库。各车间欢天喜地,把属于自己的年货派人给弄回去,然后就开始给职工们分,你多我少的,乱哄哄闹了好几天。
快过年了,厂里的计划内任务已经完成差不多了,大家也没心情干活,都惦记着买东西过年。
而八二年这个春节,是矿机职工们有史以来,过的最富裕的一个年了。
托生产二部的福,矿机利用计划外产品,积累了不少资金。张书记不愧是老厂长姚虎的部下,心系广大职工群众,工厂有钱了,忘不了大家,为每一位矿机职工弄来了许多市场上都买不到的年货。
如此,大家感激张代表,感激生产二部同志们的无私奉献,皆大欢喜。
最不高兴的,恐怕就是姚远了。小姨子给他找了个苦差事。
扒拉着他那本“变天账”,到处琢磨着找哪个叔叔,给人家说尽好话。好在他这回不是为了自己,是为了矿机,这口还好开一些。
矿机是他爹姚虎一手建起来的工厂嘛,做为儿子,为老爹留下的工厂职工们谋些福利,说得过去。
一层层找领导,拿到批条只是第一步,还得去现场找具体管事的领导,给人家说好话,去仓库装货。
数九寒天,坐在解放卡车里,在海边等着渔船回港。那个风,那个冷,冻的跟三孙子似的,罪遭老了,人都差点褪一层皮!
美美看着厂里的卡车一辆辆都回来了,就知道她那大傻姐夫也回来了,心里一下就轻松不少。
快过年了,姚远让小姨子给折腾的,直接就不着家了。孩子们长这么大,还头一回这么长时间看不到她们爸爸呢,抗抗不高兴,姜姨也不高兴。
美美这一个星期过的,提心吊胆,唯恐啥地方错了,被姐姐和妈说一顿。
原来下班坐下就吃饭,吃了就忙自己的,剩下的都得抗抗干。
现在不敢了。她得尽量按点下班,回来赶紧帮着抗抗做饭,收拾桌子。吃饱了刷碗扫地,啥都得提前抢着干,然后就得替她妈哄孩子,陪着两个外甥玩,直到她们困了去睡觉,这才能再忙自己点事情。
这日子过的,怎么姐夫走了,她变小媳妇了,这都不合逻辑!
总算盼着姚远回来了,她这小媳妇算是当到头了。
可姚远回来也没给她好气:“为这事儿,我搭上八瓶茅台!你告诉刘健,这酒他得还我!”
美美小心着说:“我还你不就行了?”
“你还我?”姚远立马就不干了,“你吃的是咱家的,穿的、用的都是咱家的,你还我这不羊毛出在羊身上吗?不成!”
美美问:“那我不用咱家的,我用我的奖金买了茅台还你,总成了吧?”
姚远说:“不成!你还是咱家的呢,你挣了钱也得算自家人的钱,还是羊毛出在羊身上!”
美美就急了:“姚大傻,你到底想怎么着啊,还有完没完啊?”
姚远就笑了:“哎,我怎么发现你很护着刘健啊,你解释解释,这是为啥啊?”
美美一下子明白了,她又掉到姚远设好的坑里了。
她妈别的没听见,就这句听见了,正瞪着俩大眼瞅着她呢!
美美只好解释:“他是我的部下,我护着他,也是应该嘛。主要错误是我犯的,虽然主意是他出的,可是我是领导,主要责任当然就应该由我来负,让他还你茅台,不合适吧?”
姚远就摇头晃脑说:“这些理由,我怎么听着,没一样能站住脚呢?”
美美还没说话,姜姨就过来了:“美美呀,其实刘健这孩子也不错,对人挺有礼貌,对你也不错,人也挺有本事……”
“哎呀,你们饶了我,行不行啊?”美美直接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