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单位,你也完全能够处理好和他之间的关系,不是吗?”
姜美美说:“那个倒是没错。只是,我不喜欢学校的氛围,完全就是一滩死水,一点活力没有。还是工厂里热闹,能带给我许多激情,更适合我。”
想想就又问:“姐夫,一个国家要想发展,就必须有自己独立自主的工业才行啊,你怎么说矿机没有前途呢?”
姚远就叹息一声说:“如果有一天,你能够接触到发达国家的工业,你就会知道,我们在科学技术上,已经和人家相差太远太远了。如果这个时候,我们知道去迎头追赶,还一定可以来得及。可是,动乱养成了我们的拿来主义,一成不变的懒惰思维,这就决定了我们未来短期内不会做出独立自主,独立研发的决策。恰恰相反,我们会自毁长城,把我们的基础工业自行毁掉,完完全全地去搞拿来主义。
当我们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恐怕时光又要过去三十年了!自己亲手毁掉了自己赖以生存的支柱,再想恢复,谈何容易!所以我说,你回来,在你退休之前,你感觉到的,只有绝望与苦涩,不会有前途的,不如留校,去培养更多的有识之士。”
姚远说的这些,过于超前了,姜美美一时无法理解,只得说:“你让我自己考虑考虑吧。”
姚远就追加一句:“李老师那个事,我觉得根本没有考虑的余地。”
姜美美就不高兴地说:“知道啦,我怎么感觉你比我妈还能唠叨啦?”接着就看着他笑,“你这么态度坚决地反对我谈恋爱,不是没按好心吧?”
姚远就生气地骂她:“你这个小混丫头,怎么净胡说八道呢?我这是反对你谈恋爱吗?我这是防止你误入歧途!”
这天晚上,抗抗就和姚远在一间屋里睡了。虽然屋子里没有炉子,可是有姚远这个强壮的身体温暖着,抗抗还是觉得,比在东屋里和她妈在一起睡,暖和的多了。
抱着姚远那结实的身体,感受着他身体每一块肌肉的运动,对抗抗来说,就是莫大的幸福。
抗抗自然会问美美和他单独谈了些什么?姚远也没打算隐瞒她,就把美美和他说的都说了,并且嘱咐她,千万不能和她妈说,徒增她妈对美美的担心不说,还于事无补。
姚远最后就说:“美美聪明,心里能藏住事儿,是能成大事的那种人。相信她不会干蠢事,会去主动疏远那个李老师的。”
抗抗就不高兴说:“你这么说的意思,就是我笨,心里不能藏住事,成不了什么大事啦?所以你装傻也要瞒着我,不瞒美美。”
姚远就哄着她说:“谁说我们抗抗笨啦?我们抗抗最聪明啦。”
抗抗就撅嘴不满说:“你就知道糊弄我!”
姚远就正色说:“我发誓,绝对没有糊弄你啊。我们抗抗将来要做服装公司的大老板,当资本家的,成就哪里是美美一个小丫头片子可以比的?”
抗抗当然不信他,可是她知道姚远爱她,把她当宝贝,当生命,她也就不计较什么了。
这一夜,两人温存许久,待温存近了尾声,抗抗就要睡着的时候,美美已经在那边砸墙了。
姚远不用装傻了,扫完了大街,就会跑回来,帮着抗抗看孩子,做衣服。挑水、生炉子这样的体力活和脏活,他也全包了。他会裁剪也会用缝纫机,两个人一起干,抗抗的收入就逐渐增多起来,又成为家里收入最高的人。
抗抗挣了钱,还是会都交给她妈。姜姨也比以前开通许多,比如姚远要给抗抗买奶粉喝,买水果和核桃吃,姜姨就不再反对,甚至不用姚远说,主动就会把这些东西买回来。有时候,赶上商店里来了茉莉花茶,还会给姚远捎回半斤来。
到这个时候,商店里已经可以看到茉莉花茶、橘子、香蕉一类过去根本见不到的东西了。
可见,只要不搞运动,把注意力放在提高生产和丰富物质生活上,国人的创造和生产能力,还是惊人的。这也恰巧印证了那句话,中华民族是一个勤劳的民族。
这一年过年,姜姨就破例买了许多的鞭炮回来,还买了不少烟花。
姜美美看见了就问她妈:“你不过啦,买这些没用的东西?咱家又没有半大孩子,谁玩这个啊?”
姜姨就说:“正因为咱们将来要好好过,我才买这些东西呢!你姐夫说啦,以后再不会有运动了,咱们的日子会越过越好,咱们不该趁着过年,好好庆祝庆祝啊?你不放,我和你姐夫放!”
原来过年,特别是抗抗父亲去世以后,姜姨家里没有男孩子,过年是很少买鞭炮的。姚远为了让张顺才相信他屋里住着姚叔他妈的鬼魂,也不在院子里放鞭炮,有故意显示怕惊着鬼魂的意思。
如今,张顺才已经半死不活,而且随着姚叔父母的平反,很可能要追究他的责任。姜姨和姚远都再也没了顾忌,还不放鞭炮庆祝,又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