逸在诗词上一较高低。
最奇葩的还有给方逸介绍婚事的,他们慕第一才子之名前来,想把自家女儿嫁给方逸为妾,而且这样的人还不少,足足有七八个之多。
勉强接待了几批这样的宾客后,不胜其扰的方逸干脆吩咐门子,告诉他所有来客自己一律不见,这才落了几天的清静。
否则方逸也不用做事了,每天光是接待宾客,就够他忙的了。
今日的冒辟疆若不是提起陈子龙之名,门子也不会特意前来禀报方逸,向方逸请示。
冒辟疆……,方逸暗自思索着这位才子前来拜访自己的目的。
那日殿前和方逸比试之时,冒辟疆主动认输,给方逸留下很深刻的印象,算是承了他一个情。
再说冒辟疆有才华有气节,是个值得结交之人,方逸记得,历史上的冒辟疆好像和夏允彝也有来往。
“朴庵此人颇有才学,他对师父一向十分敬仰,师父就见一见他吧。”一旁的陈子龙开口劝说道。
方逸点了点头,顺势说道:“也好,快请冒公子进来吧。”
片刻之后,方府的客厅之中,方逸与陈子龙、夏允彝等人分宾主而坐。
仆人奉上香茗。
冒辟疆面带微笑,脸上神色自信。
“冒公子今日前来,不知有何指教?”方逸看了冒辟疆一眼,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
“实不相瞒,在下今日前来,是打算向方先生拜师的。”冒辟疆含笑说道,“方先生学识渊博,一首锦瑟名震京城,街头巷尾人人传诵;
在下愿附先生骥尾,跟在先生身旁,终日聆听教诲。”
“说句不谦虚的话,在下在江南一代,还是略有些小小薄名的,还望师父能收下我。”冒辟疆面有得色地说道。
听了冒辟疆的话,方逸当即端起茶盏,面露难色,“承蒙冒公子厚爱,但方某才疏学浅,恐难当大任,只怕耽误了冒公子的学业,到时反而不美,冒公子还是另请高明吧。”
收下陈子龙和李定国当徒弟,也就算了,陈子龙是不得不收,毕竟他是当着皇帝的面给方逸下跪拜师的,方逸不能不给他个面子。
至于李定国,方逸打算把岳家枪法传授给他,当李定国的师父,方逸觉得全无压力。
但冒辟疆不同。
冒辟疆是未来的一代大儒,方逸能教他什么?教他抄诗么?
方逸自家人知自家事,他如今连一篇完整的八股文都写不出来,论语什么更是一窍不通,身边跟着这么一个才学渊博的徒弟,他自己很容易露馅啊。
很容易露出自己不通诗书的本质。
再说方逸现在连陈子龙都没教呢,若是再来一个徒弟,方逸觉得压力很大。
但方逸的拒绝之意看在冒辟疆眼里,他心中却是另有想法。
冒辟疆心想师父果然不愧是第一才子,眼光极高,便是挑选徒弟也是如此严格,不过不要紧,自己为了今日能拜师成功,早已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冒辟疆面露微笑,轻轻拍了拍手。
当即便有十余个仆人挑着几个沉重的箱子,来到众人面前,将箱子放在地上。
在方逸疑惑的目光中,冒辟疆站起身来,走到其中一个箱子面前。
冒辟疆弯腰打开盖子,顿时便露出了里面闪闪发亮的一堆银元宝。
抬头看向方逸,冒辟疆笑容可掬,“这里是八千两银子,乃是在下拜师的束脩,还请方先生看在我一片诚心的份上,收我为徒吧。”
看着面前闪闪发光的银元宝,方逸眉毛微挑。
什么?居然拿银子前来贿赂我?
我方逸看上去就那么像是能被金钱所收买的人么?
当真是欺人太甚!
想到这里,方逸顿时脸上便露出了怒容!
冒辟疆顿时便觉得有些不妙。
“哼,本人一向视金钱如粪土,每次看到这些粪土就来气!”
“来人!”
赵宁急忙匆匆上前。
“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搬到后院去,都收起来,让本人眼不见心不烦!”方逸吩咐道。
赵宁当即领命,带着几名仆人把银子都抬到后院去了。
方逸转头看向冒辟疆,脸上露出和蔼可亲的笑容,“冒公子既有意拜师,方某自然也不能拒人于千里之外,你既然如此有诚意,方某便收下你这个徒弟吧。”
冒辟疆闻言大喜,当即上前拜倒在地,道:“恩师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方逸呵呵笑着,脸上神情极为欣慰。
夏允彝和陈子龙两人坐在旁边,目瞪口呆。
这样也行?
夏允彝的心中,突然升起一股轻微的后悔之意。
这位方公子,好像和自己想象中的有些不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