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我动了动嘴唇,最终,也只能说出这么一句空白而无力的祝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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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个狡猾的男人啊,森医生。”
我提着购物袋,推开超市的大门走在回家的道路上。回想起今天和森鸥外的对话,试探失败的我叹了口气,神情却不见半分挫折。
叮咚——
手机有一条新进短信。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短信,发现是哥哥发来的信息。
——千洛!我在家里发现了一只好大的蟑螂,你回来的时候一定要把杀虫剂带回来呀!
你把它打死不就好了吗?!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背着我拿杀虫剂自杀。
我面无表情地把手机收起来,直接无视掉哥哥的呼喊向前迈步。
……然后我就拐回超市买了一瓶杀虫剂。
咔擦。
钥匙插进锁孔里扭开,我一把推开门走进屋,随手把肩上披着的黑西装外套挂在门口附近的落地衣架上。
“哥哥?”我一边把袋子放进厨房的流水台上一边寻找他。
“不是说有蟑螂吗?在哪?”
我挽起袖子拿出杀虫剂摇了摇,弯下腰挨个挨个地打开柜子试图找到躲藏能力max的害虫。
没有人回应我,房间里一片静悄悄的。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突然有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会吧?”
我喃喃着,接着反应过来迅速扔下罐子冲出厨房奔向浴室。
“咚!”
我猛地撞开锁上的门,还因为冲劲太大摔在了地上,膝盖狠狠地磕到地砖。顾及不了伤口,我立即爬起来“唰”地用力拉开帘子。
盛满水的白色浴缸里,沉没着一位黑发的清秀少年。
他静静地躺在水底,隔着清澈的水面我甚至能清楚地看见他脸上安详的神情,仿佛回到了母亲怀抱般的安心。
我阴沉着脸,伸手穿过水面拽住他的衣领动作粗暴地把他拖出了浴缸,水顿时溢出来泼湿了我的衣服。
我把他放在了地上,深呼吸一口气,颤抖着抬起手去摸他颈处的脉搏,又俯下身子侧耳去听他的心跳。
……还好,还在跳动。
就在我准备给哥哥做人工呼吸的时候,仰躺在地面上的少年突然咳嗽一声吐出了嘴里的水,慢悠悠地睁开了眼。
“哎呀……是千洛啊……”
可能是刚刚从水里被拉出来,少年的嗓音带有一丝沙哑。
知道自己这次自杀又没有成功,太宰治满脸写着不开心地抱怨,“真是的,我都发短信拖住你了,结果还是被千洛救了——”
啪——
清脆的响音回荡在浴室里,太宰治的头歪向另一边,一个鲜红的手印留在了他白皙的脸颊上。
黑色的刘海垂落,遮住了双眼,让人看不清他脸上此时的表情。
“……”我喘着气,情绪有些后怕地揪住他的袖口。
“你……”我咽了口唾沫,鼻尖突然泛酸。
我吸了吸鼻子,低头用袖子使劲擦着眼睛,不想丢脸地在哥哥面前掉眼泪。
“唉……”
隐隐约约地,我似乎听到了有人在叹息。
“别哭啦,弄得好像我欺负了你似的。”太宰嘟喃着,抓住我的手腕放下来,“明明被打了一巴掌的人是我才对吧?我才应该是那个受害者耶。”
他用双手捧住我的脸,仔细打量了一下我的状态,然后起身把我拉起来。
“过分的人究竟是谁啊?”我咬牙,把泪意逼回去,忍着没有给他再来一巴掌。
我怒气冲冲地指着他喊:“你这周的蟹肉罐头没有了!没收!”
“怎么这样?!”太宰顿时心痛地捂住胸口,“千洛你太残忍了!没有蟹肉罐头我会死的!那可是我的生命源泉!”
“不工作的人没有资格要求这么多!”我气得叉腰,“而且你不是想要自杀吗?我这就满足你的愿望!”
太宰顿时撇嘴,一脸不满地向我抗议,“小孩子的工作不就是玩嘛!”
我本来想反驳他说他已经不是小孩了,但是又突然想起,他确实还是个孩子。
“唔……”我皱紧眉头,试图找出其他的方式来驳倒他。
“……”瞧着自家的傻妹妹居然真的有在认真思考怎么怼他,太宰治就忍不住想笑。
“比起这种无关紧要的小问题,你不是应该先去处理一下你的伤口吗?”太宰指着我刚刚进门摔青肿的膝盖,以及背后裂开了伤口流血导致染红的绷带。
“然后我们再好好谈谈,”太宰偏过头,黑色的发丝扫过眼尾,脸上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茶褐色的眸子里却是一潭泛不起波澜的死水。
“关于今天发生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