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信又能怎么样?咱们现在需要他们带路,别的等出了B市再说吧。”虽然单凤眼的态度诚恳,但他却没办法不怀疑。
黑车和车上的人给他的唯一的感觉就是干净!
这一点在平时确实算不上什么疑点,可十多天了,还能这么光鲜,个个衣着严整,就连头发也一丝不乱,说他们是普通人,杨威第一个不信。
他想不出什么人能有这样的条件,在感染发生十几天后还能保持整洁,还有那台车,后座上的单凤眼一看就是侧坐着向后转身,显然车里不是普通的双排车座。
难道他们早得到了消息,先一步准备好应对突然爆发的疫情?没道理,如果他们是知情者,何不直接离开B市?
杨威想起间谍放毒气的传言心里就是一紧,他们会不会是间谍?那么,他们的手里会不会有武器?
防人之心不可无,杨威赶紧对任菲说:“快,床下的箱子找两个防毒面具,还有酒精也找出一瓶来,往车里洒一点。”就算对吞噬病毒有极深的了解,他还是想直接把密码柜里的三防服取出来穿上。
任菲不明白他想到了什么,但她对杨威一贯的信任起了作用,二话不问挪到后面翻找起来。
先是一股酒气在车里飘荡,接磁卡杨威接过任菲递过来的防毒面具,任菲找完东西,直接躺在后面说:“我不想让他们看见我。”
“好。”杨威集中精力开车,回答得十分简单,虽然防毒面具有了,可他仍然忧心忡忡。
吞噬病毒确实脆弱,但他们要是真的在近距离释放病毒,车里的酒精浓度能不能杀死高浓度的病毒?他手里并没有探测病毒的手段,又不知道吞噬病毒在释放的时候有什么现象,总不能一直把防毒面具扣在脸上吧?
白旭倒是说车里有不少药剂,可不知道用法一样抓瞎,况且眼下还不知道酒精之外的抗生素和消毒剂什么的对吞噬病毒有没有效。
前面的路被一辆翻滚的大卡车堵上了,黑车稍稍停顿一下,果断地转向了东边的路。
黑车不断地试验着各条道路,可B市的交通基础破坏得太严重了,堵塞的道路随处可见,情况远远不像杨威想得那样比A市好得多。直到日头西斜,大群大群的活死人走上街头的时候他们仍然没走出B市。
趁着天色还早,黑车随便选了一个院子开了进去,杨威不得不紧随其后。
他亲眼看着黑车一次次的寻找,一次次的碰壁,没走出B市确实不怪黑车的司机不努力,只不过,他们究竟是不是故意的?
这是一座古色古香的建筑,黑车正停在院子正中,杨威小心地把越野车开过去,停到黑车四米之外——他可没那么好的技术紧贴着人家的车停下。
黑车的司机一看越野车开进了院子,赶紧下车跑到大门前推着电动伸缩门关死,把听到声音赶来的活死人统统关在了外面,剩下的就只有院子里二十几只活死人了。大个子趁活死人还没到他的跟前,又飞快地跑回车上。
单凤眼放下车窗,提了提声音说:“咱们今天晚上就在这儿宿营吧。”
宿营?杨威唯一的反应就是滑稽,到处都是活死人,他还想着宿营?不怕活死人围上来?
“怎么宿?还是老实点呆在车上吧,你还想搭个帐篷?”杨威摇下车窗,稍稍提高声音。
他的手再次搭到了枪把上。
火红夕阳下的斜瓦飞檐少了往日的喧嚣,多了几分宁静,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跑出了的蝈蝈可劲地唱着,倒让杨威想起了童年的家乡……可让他下车他是绝对不会同意的,不光是为了防备活死人,同样也为防备黑车上的三个人。
单凤眼指了指点正面的建筑说:“这是B市的博物馆,本市保安最严密的单位之一,里面很安全。”他十分肯定地说。
杨威摇摇头否定他的提议:“我不管里面安不安全,我只呆在自己的车上。你干什么非得下车?这是拿你的命开玩笑!”单凤眼的意思显然是要清理这里的活死人,可这么大的博物馆,里面得有多少活死人?杨威可不想给自己找这么大的麻烦。
单凤眼脸色变了变,看杨威的态度坚决,只得实话实说:“我们的车上没有现成的干粮,只有生米,不下车没办法做饭。你有什么吃的吗?”他的话里充满了希冀,似乎还有点命令的意思。
杨威哑然失笑,原来他们在这等着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