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紧再说一遍,让他们别出来,出来了和死有什么两样?他们都没有一个能跑到我们的车跟前的,你还让我们做好事,怎么做?一个一个救他们吗?你觉得胖子行还是我行?”
电台的另一头一阵沉默,许久才传出白旭的声音:“你们碰到多少幸存者了?”
“起码有十几个了,有的死在活死人手下,有的干脆就是因为着急出了事故。再这么下去,B市的幸存者还不知道得死多少。”任菲看到的只有五个,可看不到的呢?她觉得自己说十几个还是保守估计。
“胖子打死的那个……”
“是一个被活死人挠得面目全非的人,已经活不下来了。”任菲打断了白旭的话,她不想再提起那个人,不光她受不了,更怕刺激到杨威。
听到她的话,杨威两眼通红地从方向盘上支起身子:“给我,我和她说。”他已经完全控制好了自己的情绪。
以任菲对男人的了解,她能看出杨威已经恢复了冷静,点点头把话筒还给他。
杨威深吸一口气:“白旭,我要你马上把活死人的行为特点播一遍,不停地播,还得告诉所有人,看到什么车也别往外跑,你们什么时候把附近的活死人都清理干净了什么时候让躲起来的人出来,别再让老百姓拿命冒险了行不行?”
“我马上办!”电台里的白旭飞快地回答,接着电台重新陷入沉默。
她也是好心办了坏事,怪只怪她考虑不周。
杨威轻轻一点,关掉了电台的开关。
任菲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沉默了好一会才忐忑不安地点了点杨威的肩膀:“你没事吧?”问完这一句,她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再说点什么才好,唯唯诺诺地嗫嚅了几遍,才冒出一句,“白旭嘴没个把门儿的,不知道我和你什么关系都没有,就知道乱说。”
杨威本来都快忘记了这一码事,任菲这么一解释,反而提醒了他,老话说得好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如果任菲什么也不说,显得光明磊落,杨威也不会多想,可她这么欲盖弥彰地解释,反倒令人生疑。
只不过怀疑归怀疑,任菲久经大浪,刚刚不过是心思乱了才下意识地冒出一句,话刚出口她就知道不好,拿出从前掩饰心思的功夫,一脸关切地注视杨威,眼里清清亮亮看不出一丝闪烁。
杨威偷偷地左看右看,怎么也没看出一点破绽来。
他虽然没真正谈过恋爱,但没吃过猪肉,会跑的猪可见得多了,假如说任菲不敢看他的眼睛或者顾左右而言它,再或者故意装着要和他撇清关系故意疏远,哪一条都可以算是任菲对他动了心思的辅证,偏偏她似毫不在意地关注,让杨威觉得无从下手,找不出一点能够参考的线索来。
他只好先把疑问放在心里,装做若无其事地说:“放心吧,我知道她是什么样的人。”
任菲听了这句话,心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委屈,可又不敢表现在脸上,只得偏了头不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说:“咱们怎么办?接着往前走还是退回去?”往前走肯定还会碰到时不时冲出来的幸存者,可退回去,又往哪儿退?
外环路是绕B市一周不假,但是就算平时整条路畅通无阻,绕着B市跑一圈也得一个多小时,而且转回去绕个远路就不堵路了?只怕早晚还得转回来。
杨威面色沉重:“就这么跑跑看吧,再绕两个街口看看能不能绕回外环上去。”虽然撞上了出租车,但军用特种车的坚实程度远不是普通民用车可比,加上他已经踩了刹车,顶上出租车时的速度不快,厚实的保险杠仅仅是有一点点变形。
因此越野车一打就着。
任菲好好地坐在副驾驶坐上,把安全带拉下来扣好,狐疑地说:“怪了,哪来那么多听广播的?收音机都快绝种了,他们上哪儿听的?”
杨威踩下离合换上档,稍稍一想就得到了答案:“现在收音机是不多了,但是手机有的是,大多数水平线以上的手机都有个收音机功能,只要插上耳机当做天线就能收到广播信号。现在和末日有关的电影那么多,哪部电影里幸存者不是成天开着收音机听?”
不是吧,这也能想得出来?任菲只是随口说说,根本没敢指望得到答案:“十几天了,手机还能有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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