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也多想想自身,等你们想明白了以后,我相信你们的解决办法会比我更好!”
两个后生架着摇摇晃晃的司皿一步一印的走向宿舍。
第二天醒来,天地仍旧有点旋转,握起瓶矿泉水急着咕咚咕咚喝了大半,简单洗漱了一下,换了身干净衣裳,喷了一点谢君为他刻意准备的香水,便夺门而去。
阳光明媚,晴空碧蓝,和煦的暖风令昨夜的宿醉略微清醒,从旧园区飘来的柳絮漫天飞舞。忽然想到谢君,心中暗想:也不知她怎么样了?有没有按时吃饭?不过随即又会心一笑:让她自律比登天还难,也只有我在身边时,她才愿为难自己。
电话响起,司皿一听声音立刻恭敬起来:“喂,王总?!”
司皿唯唯诺诺:“已经初步完工了。”
司皿:“还好吧!不是太累,多谢王总关心;剩下的也没什么,接下来就是运行,看看有没有需要修改的地方。”
司皿:“也好,我想继续观察上两三天,确保没什么大问题,就过去看看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司皿:“嗳,好嘞,王总再见!”
来到车间,两个小家伙在认真检查,时不时的在闲聊,司皿问道:“小刘,怎么样啊?”
小刘:“司工,现在还看不出什么,一切正常。”
司皿:“挺好,你们俩在这里盯住,我去老宋那里看看。”
老宋负责的部分是最难的,以自己目前的能力,十之八九会搞砸。还是不想了,先去看看他吧!
不过此时司皿最想念的却还是他的女人,每天都会打电话报平安,但总感觉电话那头怪怪的,可一联想到她平时性格,随之宽心:“或许正忙着修炼呢吧!”
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老宋的面前:“宋大哥,你这里还行吗?”
看着老宋憔悴的面容,显然没有得到充足的睡眠,加上满头的少年白,年纪不大的他看上去无比沧桑,一双厚厚的镜片趴在略微挺拔的鼻梁上,额头上是细细的汗珠!
司皿再次尝试唤了一句:“宋大哥,休息会吧!坐下来陪小弟聊会?”
老宋的声音倒还中气十足:“不了,刚有点眉目,得先干完这点!”
看着好不容易抬起的头又俯了下去。
宋元新是唯一一个司皿愿意称呼其一声‘大哥’的人,并不是有多爱戴他,只是单纯感觉他是一个好人罢了。离过一次婚,独自带着俩孩子,虽然挣的比司皿多,但心中的压力却使他无法喘息,只顾拼命工作。
后来老宋再娶,不似前任那般失德,现任妻子称心如意,家庭非常和睦。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样子,司皿工作上的事在他眼前根本小菜一碟。
也许天妒良缘,横来的车祸,恩爱的夫妻从此阴阳两隔,从此他寡言少语,变的十分孤僻。老板平素也格外照顾他,多次劝他续弦再娶,只是此生缘尽,不再奢求什么了!
司皿也不是故意袖手旁观,说到底非常想上去帮忙,可老宋总嫌他碍手碍脚的,无奈之下,只好搬个凳子坐在旁边,等待召唤。
认真工作中的他,司皿打心底里自愧不如。时间在一分一秒流逝,最后老宋松了口气,不嫌脏的席地而坐,司皿忙递给一支烟。
老宋偏高的男低音:“你那里完了?”
司皿:“嗯,差不多吧。”
老宋微笑了一下:“年轻人,有实力,不错!”
司皿苦笑:“宋大哥,别挖苦啦,我的活可比你这里简单的多。”
老宋摇头叹息:“不一样的,如果你到了我这个岁数,铁定超过我!”
司皿话锋一转:“你这些天在外面,家里孩子还好吧?”
老宋又一声叹息:“还好,两个小家伙也很懂事,当哥哥的总是习惯性的去照顾妹妹......”说着说着,老宋又止不住的叹息。
司皿心想:该死!我就不该提起这茬。
那天从医院出来时,宋元新双眸洞空,百念灰冷,一路上碎碎念念的回到家中,看见乖巧懂事的孩子呆呆的望着他,意欲迈向深渊的心思,石沉大海。
司皿忽然想起了谢君,自己的女人美丽脱俗又迷糊可爱,一联想老宋的经历,顿时心里有些难安。
老宋的双眼直视前方,半根烟头还在冒烟。
司皿也顾不得其他,心道:我必须得打个电话,于是掏出手机熟络的默背出十一位数字。
没等一会,电话那头传来微弱的声音:“小瓶子,想我了?”
担惊受怕的司皿长吁一口:“嗯,有点。你的声音好小喔?”
谢君:“好困啊!迷迷糊糊的刚想睡,你就打过来了。”
司皿一听这懒散的声音:“自己在家不要那么懒,多出去晒晒太阳,你是不是一直没出家门?冰箱空了没?”
逆行经脉的后果越来越严重,从司皿离开的那天算起,已经第五次昏迷了。刚才就差那么一点点,好在隐隐约约听见了电话铃声,有了那么一丝清醒,女人掩饰的很好,司皿并没有觉察出有什么异常。
谢君的声音依旧有气无力:“就不出去,气死你,哼!”
司皿一本正经的命令:“赶紧给我起来,去超市,直到把冰箱塞满为止,听到没?”
电话那头好像传来轻轻的抽泣声:“宝贝儿,怎么了?怎么哭了?”
谢君确实很难受,只不过仍旧在假装:“司皿,你又凶我?不光哭,我还要死给你看!”
电话那头的声音始终有气无力,只是司皿的注意力成功的被女人那有些无赖的撒娇转移,口干舌燥的挂断电话,不再想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