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景德听秦彧这样说,更气了。
他何尝想不到这一点?更清楚那云霓公主说的未必是真话。
现如今南靖国经不起再一次战争,他昨儿个之所以那样处置秦含烟,不过是与不桑国的协议还未签订,怕这中间有什么变数。
可是他是为这事生气吗?简直搞不拎清!
顺手又抓了一支笔砸了过去,正好落在秦彧的头上,好好巧不巧的插进了他的发髻里。
那狼狈的样儿,险些把即墨景德自己都给逗乐了。
为了自己的威仪,他立即板着脸道:“朕之所以生气,是因你竟瞒着陵王妃会医术的事。你说,你是不是受了荣陵的好处,联合起来蒙蔽朕呢?”
听说是为了这事,秦彧暗里舒了口气,顿时喊道:“皇上,天大的冤枉啊!”
“你倒是说说,你怎么冤了?”
“实不相瞒,微臣也是今儿才知道她会医的事。”
“哦?”即墨景德挑高眉头,斜乜着他,将一个“哦”字尾音拖得长长的,显然不相信。
“皇上,因为陵王妃克微臣的事,微臣心中畏惧,将她扔在乡下,十年了才接回来,由此,她对微臣恨之入骨,哪里肯将会医的事告知微臣?
不过微臣现下已经证实,陵王妃克微臣,是卢氏买通术士,故意让微臣厌弃陵王妃而为之。”
即墨景德蹙眉,“卢氏竟是这样不容人?”
“也是微臣识人不清,才……”
“该!那江氏性格温婉,脾性又好,当初也是倾城绝色,朕没有处置她便是给了你几分颜面,岂料你竟是宠妻灭妾,可不是自找的?”
“微臣被卢氏迷惑,也是悔不当初啊!”
秦彧说着哭唧唧的道:“说起来皇上可能不信,在陵王妃回门那日,她和陵王逼着微臣写了和离书给江氏,现如今,她们母女跟微臣可是半分关系也没有。”
“竟有这样的事?”
“句句属实,和离书还在微臣身上呢。”
秦彧在袖袋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张折叠的纸展开来,起身递给了即墨景德。
瞧着果真如此,即墨景德心里的气消了大半,“那你为何早不接她回来晚不接她回来,偏偏在朕与你透露有意让你和荣王府结亲之后?”
“微臣也是被陵王那克妻之名吓得啊,在身边养大的女儿倾注的心血自是比十年不见的女儿要亲些,微臣舍不得老大跟老三去死,是以才……”秦彧再次跪了下去,“请皇上责罚!”
“罢了,朕信你就是了。”
……
也不知道是中毒的缘故,还是昨儿个在水中泡得太久,秦如歌这一觉睡得特别沉,到翌日晌午才醒了过来。
伸伸手,身体终于恢复自如,一种恍若隔世之感油然而生。
在经历这样一场浩劫之后,看来,有些东西,她需要好好的准备准备,以备不时之需。
否则,每次都这样被动,那感觉实在不怎么好!
一侧头,一张放大的含笑的俊脸便她的落入眼中。
不过他眼下淤青是怎么回事?难道又是一宿没有睡?
这人莫非有看着她睡觉的特殊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