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德海看着秦老夫人,眸底尽是鄙夷。
即便他一个不健全的人,也知道嫁妆是属于原主的,原主若是死了,就留给子女,子女不在,才充作公中。
这江婉仪和她的女儿都好好的,这老太婆就要贪墨人家的嫁妆……
秦家的吃相,真不是一般的难看!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即便这些年因为秦彧的关系,秦家的地位提升了许多,看来也依旧改变不了其小门小户贪婪的本性!
这样理直气壮的贪图儿媳妇嫁妆的,她只怕是京中第一个!
江婉仪气得脸都白了。
她并不知道秦如歌这会会提起要回嫁妆,实际上她早对拿回自己的嫁妆不抱希望,是以这些年都没想着要讨回来。
但秦老夫人自个儿不要脸,反说她的女儿不要脸,着实有些气人。
卢氏先还对秦老夫人出口制止觉得看到了希望,等她话一说完,便知道要坏事。
顿时,心里再次苦逼起来。
秦彧也因为自家老母的话而不悦的蹙起眉头,正欲说点什么,把这一茬给揭过去。
“呵呵呵。”
这时,秦如歌清泠泠的笑声适时的响起,睇着秦老夫人的眼神中溢满了嘲讽,“秦老夫人这是欺负我在乡下长大,不懂这京中的风情和规矩呢?你说你好歹也曾嫁过人,如今秦家也算得上是京中名门,你说出这种话,难道不觉得才是真正的不要脸吗?”
秦老夫人脸都绿了,骂咧咧的道:“小贱人,你说谁不要脸?”
“呵,难道我说的不对吗?”
秦如歌也不计较她骂人,甚至盼着她骂得越难听越好呢。
横竖传出去丢的又不是她的脸。
“只有那些不入流的人家,才会贪墨儿媳妇的嫁妆!秦老夫人跟左相大人如果敢当着这位传旨公公的面说你秦家就是看上我娘的嫁妆不给了,我直接给你们就是了,只要你秦家不嫌丢人。”
秦老夫人这才想起这会儿还有赵德海这个外人在,想到自己之前的言语,一时间老脸羞得通红。
“你娘的嫁妆将来自然是归你的,等你出嫁的时候,这笔嫁妆将原封不动的给你,你现在把圣旨给领了,没得让公公等太久,实属大不敬。”
秦彧倒是想江婉仪那笔嫁妆都归秦家所有,但赵德海在这里,他丢不起那个人!
秦如歌也就是揪准这点,才敢说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敬与不敬,与她何干呢?
这一笔,是算账秦彧身上的。
“领了圣旨,我就得准备嫁人,左相府我是指望不上的,你和卢氏的人品我更是信不过,我现在就要拿到娘亲的嫁妆,好用来当陪嫁呢!”
见秦如歌丝毫不退让,铁了心想要回江婉仪的陪嫁,卢氏心里简直恨死她了。
看向秦彧,她心里很清楚,在这样的情况下他不得不答应,却还是抱了一丝希望。
果真秦彧愤然答应下来,跟赵德海赔了不是后,立即让卢氏去开库取江婉仪的嫁妆。
卢氏拿不出嫁妆来,以次充数。
秦如歌料到会有这一茬,让沈嬷嬷将当年江婉仪的嫁妆清单拿出来一对,卢氏的无耻行径便大白于人前。
拿着婆家的东西去贴补娘家,秦老夫人气得直骂卢氏不要脸,直接收回了掌家权。
秦彧也气得半死,但眼下不是骂人的时候。
最终花了半天时间将少去的物什折算成银子,或者拿价值更高的东西来抵,总算凑足赔给秦如歌。
近三十万两银子的钱物古董,加上之前粮草的损失,足以让左相府元气大伤了。
秦如歌这才高高兴兴的领了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