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下是擅离战场,自是不能住回自己的府邸。
索性别院什么都不差,时常有人打扫,随时都能住人。
别院的位置自然不若陵王府那般显眼,地段也差了许多,但胜在环境好,周围的建筑也没在闹事那样密集。
从后院跳进别院,没有惊动看守别院的人,便进了自己的屋子。
取了衣裳,去天井冲了个冷水澡后,聊无睡意,倏然想到什么便进了书房。
一身白色亵衣的荣陵,披散着一头墨色长发,看起来少了几分平常的锋锐和冷厉,多了几分属于人类的温度。
在桌前站定,他几下研好墨汁,摆好纸张,提笔画了起来。
他用笔大胆娴熟,一笔一划一蹴而就。
一个时辰后,一位身穿薄衫墨发披散的绝色女子便跃然纸上。
那怒目圆瞪,俏脸含怒的鲜活样子,不是秦如歌又是谁?
搁下玉笔,吹干墨汁,瞧了几眼还算满意,忙将画给卷了起来,出了书房,“星辰。”
星辰从暗处跳了出来,还不曾说话,荣陵便将画递给他道:“拿去仔细裱了挂在书房里。”
“属下领命。”
星辰回着,小心翼翼的接过来,心里无比好奇主子爷大半夜不睡觉画了什么东东。
目送荣陵满意的回屋去了,星辰打开画卷,只一眼,便被画中女子的容貌吸引住了眼球。
之前天色暗,又担心被她发现离得有点距离,他们也只是觉得那泼妇般的女子身姿窈窕有几分姿色,做他们主子的妾应该不至于太丢脸,不成想,竟是如此绝色。
简直比京城五姝排名第一的纳兰婼都要美几分。
且那纳兰婼娇娇弱弱的,和秦如歌对比,更少了几分灵动。
也是他们爷慧眼识珠,居然就看出当初那灰头土脸的小公子,竟然是个美娇娘!
……
接下来的两天,荣陵在别院里没出门,只悄悄的接待了打理手下生意的主管,询问一些生意上的事情,顺便查一下账册。
他手上明里暗里的产业,广及各个领域,单单在京城就有十几处,这些产业有一半是他母妃留下来给他的,另一半则是他自己后来发展起来。
和荣王府没有半文钱关系。
不过少时荣王府有人曾欺他年少,又时常在军中,买通他手下的主管,贪墨他不少银子。
他十八岁才接手过来,第一时间便凌厉的处置了一批人。
在那之后,这些事其实已经不需要他再操心,再说凭着他如今的身份和手段,别说下面的人不敢如何,便是荣王府的某些人,也不敢再打他的主意!
只是多年下来,早已经形成了一个习惯——
习惯什么事都在自己的掌控中。
而如今嘛,他更应该事实亲力亲为,毕竟还要养老婆呢。
他可不想他的女人跟着一群大男人辛辛苦苦去跑马!
此时,荣陵在书桌前翻看着账册,也没有看下面的主管一眼。
但十几个个个都比他年长许多的主管,即便在面对这样的他时,也是大气都不敢出,生怕他查出一丁点因为自己粗心而出现的纰漏。
书房里落针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