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言卿失笑:“乖乖养伤,切莫乱动。”
她按住怀萱郡主。
怀萱小脸红扑扑的,看了她堂哥一眼又一眼,但突然想起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
她想起一个小贱人,顿时目眦欲裂地咬牙切齿!
说起来,那小贱人的眉目和她堂哥有点像?
但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长得相似并不是什么稀罕事儿。
就比如怀萱自己,从前曾看见一名豆腐西施,对方和她长得很相似。
如不是十分清楚她爹文渊王只有她一个女儿,并且对她早逝的王妃娘情根深种,她差点要怀疑对方是不是她爹在外面留下的风流种。
“想什么呢?”
周言卿见盘子里有几颗大橘子,心道这可真是罕见。
这时刚要开春,冰雪融化不久,橘子大概是从南方运过来的。
但就连皇帝的紫宸宫都不曾见过这样的东西,可见这文渊王府……还真是内秀不炫耀。
怀萱郡主闷闷的。
“我就是想起一个小贱……啊,就是一女的,姓言!”
“萧衍那个王八犊子似乎看上那个姓言的,而那姓言的也是伶牙俐齿、牙尖嘴利,我很不喜欢!”
周言卿:“???”
一懵。
然后,“咳!”
掩面狠狠一咳嗽,“萱妹……”
这就很一言难尽了。
朕要如何坦白她萱妹口中的‘言姓贱人’,其实就是她自己?
这时,“呵呵呵,皇上来了?”
人未至,声先到。
周言卿回头一看,就见一名大概三十多岁的男人,一副风采翩翩的卓然样子,长得文质彬彬,手里还拎着一个翡翠刻成的酒葫芦。
她眉梢一挑,心想这大概就是她那个皇叔文渊王了。
“爹!”
怀萱叫了一声,然后瞪着眼:“您怎么又喝酒了?酒大伤身懂不懂?”
文渊王怂怂的,连忙后退一步,顺便把酒葫芦藏到他自己身后。
他满脸尴尬。
“这……这不是皇上来了嘛,就寻思招待招待。”
怀萱狠狠翻了个白眼。
“宫中美酒诸多,我堂哥这几年喝得还少吗?你看堂哥这个小身板,可不能再喝了,你可莫要来害他!”
文渊王酸了,他太心酸了,这到底还是不是他亲闺女?
怎么十多年来一直胳膊肘往外拐?
古人大多成婚早,而在这大周,女子十五及笄可嫁人,男子十六及冠可娶妻。
因此怀萱今年都已经十五了,可文渊王才三十三而已,面相依然年轻,俨如文雅的学士风范。
文渊王忙着跟他亲闺女斗嘴抱怨,今日又是不被闺女宠爱的一天,文渊王真真心累。
之后文渊王瞄了周言卿一眼。
“皇上,来来来,正好天色也不早了,本王设了一桌宴!”
这是鸿门宴?
周言卿眉梢一挑,心道这文渊王怎么贼眉鼠眼的,像是没安好心呢?
而且‘天色不早’?
早着呢,天还没黑呢!
她一个时辰前才刚在宫中用过午膳!
……
文渊王无辣不欢,据传前些年还曾因为吃辣得过痔疮。
后来痔疮治好了,小郡主周怀萱下令管束他爹,每月初一十五只能吃两回辣。
为此文渊王哀怨的不行,时常躲着闺女暗地里痛快嘴,总是偷偷摸摸的开小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