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只有一个独生子,而云知返还有一个儿子呢,犯不上跟自己抢。
再说云不易是纯血魔族,小骨头是混血,于情于理于血统,都该云不易做少主。
云知返双眼微眯,虽然脸上带笑,但说出来的话却带着隐隐杀气,“飞白,你是在提醒我把云不易宰了以绝后患吗?
还真是个好主意呢,只要杀了他,我也就只剩一个儿子了。
你就没有理由把小骨头带走了对吧!”
庄飞白冷哼一声,“你犯不上威胁我,那是你自己的儿子,杀不杀关我何事,我只要我的小骨头。”
小庄艰难地咽了口口水,一个劲儿的拽庄飞白给他使眼色。
小爹呀,咋那看不清形势呢,你就哄哄这货行不行?
千万别跟他犟着来,你再用激将法,他真的会宰了我哥的。
云知返看着庄十三的小动作冷冷一笑,“原来飞白这么讨厌不易呀。
因为他不是你生的还管我叫爹,所以你吃醋了吗?
行,既然你容不下,那我就把他宰了,也省着碍你的眼。”
云知返说完起身就往外走,小庄飞扑过去抱住他腿嚎啕大哭,“爹呀,你可千万别想不开,我小爹跟你开玩笑呢。
他可喜欢哥哥了,比喜欢我还喜欢。”
云知返丝毫不为所动,一只腿往前拖着儿子走。
庄飞白赶紧冲过去将他拦住,“虎毒尚且不食子,你怎么连畜生都不如?
那是你的亲生骨肉!”
云知返伸手把抱他大腿的小庄拎起来晃了晃,“我看你们就是读书读傻了,谁说虎毒不食子的?
一般母虎生两个崽的时候,大多会吃掉体弱的那一个好保证奶水够吃。
我有俩儿子,宰一个留一个,还省得以后兄弟萧墙抢夺江山。”
小庄被云知返拎着像个翻不过身的小乌龟,一边双手够他小爹的脖子一边求救。
庄飞白一把将儿子抱过来,顺手还打了云知返的胳膊一下。
“你别这么拎孩子,没看他喘不过气了吗?
云不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摊上你这么个东西当爹?
小骨头说那孩子一向孝顺,你这又算什么?”
云知返抱着胳膊一撇嘴,“算什么,算他倒霉!
谁让他不会投胎,他要投到你肚子里,我稀罕他还来不及呢。
你也不用跟我玩道德绑架,我又没道德,世上哪那么多应该?
他是我儿子我就应该疼他?
我就不!”
云知返不过是习惯性气人,却没想到这话正说到了庄飞白的痛处。
是啊,谁说当爹的就一定会疼儿子了?
他自己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吗?
板子打在身上是真疼啊,庄北辰一次次下死手,他一次次在死亡边缘打转。
哪怕现在他早已不期待父爱,但每次揭开这个伤疤都会让他觉得好痛。
两三岁时他跟母亲住在一起,有时两三天都见不到父亲一次。
他们明明住得那么近,父亲却从来不愿过来看看他。
后来他开始习文练武,总想着再努力一些父亲就会喜欢他,可却只换来一次次的呵斥和失望。
再后来,他见到了父亲望向玉颜儿时的目光。
他终于知道,父亲不是天生性冷不懂表达,他只是不爱自己和母亲罢了。
可是即便不爱,自己身上也流着他的血,也叫了他那么多年的爹。
为什么要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一直对他孺慕的儿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