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过一个炕的交情,哪怕孟酥后来居上,他也只站自家表姐这边。
吴有悔的话太打脸,此刻堂兄孟长安又不在,没人帮她说话,孟酥顿时觉得自己被欺负了一样,委屈得涨红了脸。
吴有悔最烦的就是她这样,以前自己一说两句不合她心意的话,她每回都这样,搞得孟长安还以为他爱欺负他堂妹一样。
“慕白哥,等回了北境你得给我作证啊,我就是说了个事实,我可没欺负她!”
李慕白看了眼眼泪吧嗒吧嗒直掉的孟酥,转身问:“你表姐怎么样了?”
吴有悔回道:“她喝了半碗粥就睡下了,不过我看她睡的不怎么安稳,打算下来拿根安魂香给她熏熏。”
“我去吧!我房中还有些,你也守了大半夜了,下半夜我来守,你早点休息。”
吴有悔本想说表姐不想见你,但瞅了眼就想哭给他们看的孟酥,点头道:“那行,那我放了碗睡觉去了,表姐就麻烦你了。”
说着,两人一道进了楼梯口。
李慕白上了楼,他去了客栈厨房。
孟酥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这么委屈了,慕白哥哥竟一句安慰的话都没有就走了。
这样的冷漠,对一直觉得自己是北境大老粗们团宠的孟酥来说,就跟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吸着鼻子差点没哭抽过去。
穿着便衣值夜的士兵看到,真怕她哭抽过去,正想去禀报李少将来哄哄时,吴有悔突然走到他们面前,警告道:“我姐好不容易才睡安稳,你们谁敢去请李少将吵到她,就是和我吴有悔作对!”
‘作对’二字都说出来了,士兵哪还敢多管闲事,直接装聋作哑了。
孟酥蹲在院中细抽细抽的哭了半宿,见没人来诓诓自己,嗓子都哭哑了,也哭累了,只能起身抹抹眼泪回了房。
客栈二楼,卫云舒房里,点了安神香后,她倒是睡得踏实了不少,只睡梦中,眉宇都依旧一直紧锁着。
李慕白眸底有些心疼,想抬手为她抚平,手至半空,听到她似乎难受的嘤咛了声,又急忙收了回来。
闯外,夜如泼墨,无星无月。
翌日一早。
卫云舒再醒来时,房里没有人,她缓缓撑起身下来床。刚踩到地上,房门‘哐当’一声,被人以最轻柔的动作推开。
吴有悔最先伸了个脑袋进来,见她下床了,惊得大步走了进来,赶忙将单手端着的东西放下后,小心翼翼地又把她拖回了床上,叮嘱道:“姐,你伤还没好,要多休息别乱走动。”
“有悔,此地是何处?”
吴有悔将她扶倚到床上后,提了一笼包子过来,才回道:“这里是延州芙蓉镇。”
“延州?”卫云舒一怔,奇怪道:“我们不是在郸州吗?”
“不是呀!”吴有悔摇头,想了想,解释道:“不过咱们离郸州也不远,延州与郸州本就只相隔两座山,救表姐你回来的那白河村,原是归属郸州境内的,但三年前大启地图另置了一番,此后便归到了延州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