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要是白日里根本藏不住人,好在现在是晚上,就算是月光皎洁,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藏了个人。
卫云舒本以为那骑马的人是要回营的,哪知随着马蹄声越来越近,她才反应过来,这人怕是跟她一样,是个想大半夜出来洗个澡的。
随着一声低吼,马被人勒停了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窸窸窣窣解衣声。卫云舒微微抬了抬头,正好看到一个男人光溜溜下水的背影。只一眼,她月光下的小脸立马涨得通红。
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望!
溪水中,李慕白洗着洗着,突然发觉草丛里有动静,顿时面色一寒,疾速上岸,拿刀的瞬间一并在腰间系上一件衣服,转身就往草丛里劈去。
眼看刀锋就要劈到人脑门上,猛地一张惊恐的小脸落在他眼中。他呼吸一滞,身形一闪,刀锋险险的从卫云舒耳畔擦肩而过。
“怎么又是你?”这次她的脸上干干净净的,就算换了身衣服,他也一眼就将她认了出来。
卫云舒感觉自己又在死亡的边缘徘徊了一趟,后背都起了一层冷汗,傻呆呆的望着他。就在李慕白以为她又想趁机逃跑时,哪知她小嘴一扁,闭着眼睛哇哇大哭了起来。
“???”李慕白有些懵。
这还没开打呢,怎么就先哭上了?
“你哭什么,我也没砍到你啊!”大半夜的偷看他洗澡,她还有脸哭上了她。
他不说话还好,一说话卫云舒哭得更大声了。闭着眼睛一边哭,一边指自己耳朵,一抽一抽的说:“你…你把我毁容了。”
李慕白随着她手指望去,果然,刚刚刀锋收得偏差了些,断了她一缕发丝不说,耳朵上还被划伤了一个口子,这会儿鲜血顺着淌到了她圆润的耳垂上,醒目得很。
怜香惜玉那玩意,李慕白遵从的是留给自个儿以后媳妇的。
可现在,哪怕对眼前这个女人没怜香惜玉之心,但看到她鬼哭狼嚎的,也不知怎的,心里竟见鬼的有些过意不去。
他一把将她从草丛里提了出来,冷睨了她血糊糊的耳朵一眼,垂眸在自己衣物中翻找了会儿。好半响,才找出一个小黑瓶,看都没看是内服还是外敷,一股脑的全给她撒耳朵上了。
撒完了他才瞟见瓶子外写着‘内服’二字。
药末撒在伤口处,一阵刺痛传来,疼得卫云舒没控制住,一巴掌就煽到了李慕白脸上。
李慕白千防万防,硬是没防住她会在这当头出手。本就站在溪边,一时不备,脚下一崴,直接猛扑到了溪水里。水光四溅,看得的卫云舒一个愣神,反应过来一阵风似的再次溜了。
“臭丫头,被本将逮到你就死定了。”
李慕白站在冰冷的溪水中,看着空无一人的岸边,牙根咬的咯吱作响。眼角无意间扫到一块木牌,他三两步走近捡起一看,木牌上‘卫阿大’三个字落入眸底。
“卫阿大…”
哼,看本将如何把你揪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