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岁那年,卫束背着行囊踏上了行万里路的历程。他立志要游历天下的每一个角落,却不想有一天会被人绊住了去路。
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早晨,卫束如往常一般,啃着两个肉馍馍,欣赏着林间小道的风景。边吃边走时,突然,一个姑娘从天而降……不,准确的说是从树上掉了下来,不偏不倚,正好砸在他抬脚要落的地方。
游历多年,善心什么,于卫束而言那都是浮云。正当他想直接跨过去时,地上闭着眼睛装挺尸的姑娘开口了。
“你要敢从我身上跨过去,你就死定了。”
听到这话,卫束默默收回已经抬起的腿,左转了两步,绕着那姑娘,再次美滋滋的啃着肉馍走了。
姑娘缓过那一阵巨痛后,艰难起身,咬牙望着那人远去的背影,闻着清新空气中夹杂着的肉馍香味,使劲咽了口唾沫。
昨晚跑得匆忙,她也饿了。
卫束以为,那挺尸姑娘只是他游历路上,一个微不足道的小插曲,却没想到两日后,他们会直接拜堂成了亲。
那日,他正坐在一个小摊上吃着阳春面,突然,一个红彤彤的喜球不偏不倚砸进了他刚吃了一口的面碗里。面汤四溅,溅得他措手不及。
这身衣服本来还想再穿两日的。
他嫌弃的望着喜球,而无数个接喜球的公子在他身后嫌弃的望着他。喜球的主家来人说:“今日是我家小姐抛绣球招亲,公子接了喜球,便是叶家的女婿,请随小的前去换喜服。”
遇上这种事,若是别个男的,要么美滋滋的去了,要么一脸不明所以的愣住。然,咱们的卫家小公子就比较淡定,他微微瞥了眼看热闹的人群,不慌不忙的掏出小锦帕擦了擦嘴,最后起身站进了人群中。
“……”
众人没搞明白这公子什么意思?
卫束却浅笑道:“接球的是那碗,钱我已经付过了,你们端走吧!”说完,转身就走,可才走了两步,远处就传来一个中气十足的大吼:“别让姑爷跑了,快抓住他。”
卫束眼皮一跳,暗道不好,拔腿就跑……
然,他虽有武艺傍身,但终究双拳难敌四手,最后被十几个人围着包了饺子。
半个时辰后,卫束看着同样被绑得像粽子一样的新娘子,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这笑声被盖着盖头的新娘子听到,新娘子直接一个脑门过去,差点没将他下巴撞断。
卫束疼得面容扭曲,缓过来后,恶狠狠的瞪着坐在高堂位置上的胖男人,怒道:“光天化日强抢民男,按我大启律法,与强抢民女同罪,是要蹲牢狱的。”
胖大叔一愣,乐呵呵的道:“大启可没有说接了喜球的是强抢民男,你既接了喜球,与我女儿拜堂不就是名正言顺的事么,哪有什么抢不抢的?”
“谁说是我接的喜球?我碰都没碰到。”
胖大叔又是一愣,转头用眼神询问家丁。家丁捧着那接了喜球的碗,强词夺理道:“回禀老爷,球虽是这碗接的,但这碗的钱是姑爷付的。碗是姑爷的,喜球也是姑爷的。”
还挺有道理。
胖大叔满意的点了点头,转头问:“如此,贤婿还有何话说?”
“……”还能这样?卫束眼角抽搐了几下,枉他自认学富五车,此刻竟反驳不着那家丁的话,谁让真把钱付了呢!
天地高堂拜后,卫束直接被丢进了新房,也在此时,他与新娘子才见到了彼此模样。两人打照面的瞬间,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惊讶,但又心照不宣的什么也没说,互相解了绳子后,一道翻窗跑了。
等家丁发现时,哪里还有他们的身影!
逃出来的两人此刻走在一条羊肠小道上,卫束问她:“你就这般确定那位刘公子会回来娶你?”
一路上,新娘子…也就是叶花蕊将她的事都说了些。
叶花蕊芨笄那年,与一位进京赶考的公子两心相悦,私下还互定了终生,约定公子金榜题名就来娶她,哪成想公子一走就是三年。叶老爷觉得那公子不靠谱,骗了自己女儿,眼看着女儿年纪越来越大,怕她再继续蹉跎年华等下去,便狠下心肠给她办了场绣球招亲,让老天来给她做选择。
其间叶花蕊还逃跑过几次,几天前卫束遇到她时,她就是想逃去长安找人,不想又被抓了回去,还跟卫束拜了堂。
“这样吧,我在长安还算认识几个人,不若我送你去吧!”卫束说着,还将出来时顺手写的休书递给了她。叶花蕊也不含糊,顺手接过,想着自己一个女子长途跋涉出远门也不安全,便点头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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