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轰然倒塌,尘烟四起。
卫辞见状,急忙跳下马背跑了过来,将三娘和孩子们带到安全地方,担心的问:“怎么样,有没有被伤到。”
三娘抱着两个孩子,轻轻摇头。
见她摇头,孩子们也无事,卫辞这才谨慎小心的去查看那匹烈马。
大黑马趴在地上,喘着厚重粗气,马腹被土墙顶端落下来的石头划到,有些血迹都染在了沙土上,待尘烟散尽,它竟直直的望着三娘,眼底集起了泪花,像是三娘把它抛弃了一般。
看到这马儿受伤,特别是它望着自己时的神情,三娘莫名的感觉心口有些疼,说不出的难受,像是不舍什么?!
“辞哥!”
就在此时,霍小光等人也打马赶到了,见三娘他们无恙,正想靠近那马时,黑马骤然起身,眼睛直直的对着三娘走来,卫辞伸手想拉过三娘,三娘却没接他的手,反而情不自禁的抬手轻抚上黑马低垂下来的脑袋。
“疼不疼。”三娘望它低声轻问,有些慌乱的从袖口拿出帕子去给它擦拭伤口。
“三娘……”卫辞怕这烈马伤到她,刚想拉住她,却见烈马怕三娘够不着一般跪卧到了地上,脑袋在三娘手上蹭着,像个委屈的孩子。
这……
“大马马,小宝快看,大马马。”孩子都是忘性大的,轩轩从最处的害怕中回神过,惊奇的望着大黑马,觉得它比他见过的所有大马马都好看,顿时拉着小宝也跟着走了过去。
小宝也跟着喊:“大马马乖乖。”
黑马好似知道他们是孩子一般,并未理会,懒洋洋的任由他们在自己身上乱揪。
“夫君,这马儿好乖呢,是营地里新进的马驹吗?”三娘见黑马没有上马鞍,猜测着问道。
这话让带着一队弓箭手赶来的上官透和卫辞等人听到,只觉嘴角抽了抽。
这匹烈马乖?三娘是没见到被它搅得人仰马翻的营地吧!那烈性的模样,怕是连乖字的边都摸不到。上官透走近卫辞,低声道:“阿辞,这马是紫衣侯的坐骑。”
“什么?”紫衣侯的坐骑?
卫辞几人不知情,此刻听到都大吃了一惊。
“紫衣侯的坐骑,为何要送到咱们北境来。”黎大壮大惊之后,望着那大黑马瞬间两眼放光起来。
那可是紫衣侯的专属马驹啊!
上官透眉宇紧锁,沉声道:“张敬崖用心险恶,欲借我们的手除掉这匹马,好让皇上和紫衣侯降罪追究,来个渔翁得利。我来时义父已派快马及飞书传回了长安,现下只能静候陛下旨意,这马……怕是要在咱们北境待些时日了。阿辞,我看它像是不排斥三娘,不若先放在你家养几日吧!”
“不可。”卫辞考虑到这烈马的性子,直接拒绝道:“这马太烈,我怕伤到三娘和轩轩。”
他话音刚落,被三娘听到,仰头道:“夫君,让它留下吧!它很乖的。”说着摸了摸马头,大黑马好似真能通人性般晃了晃脑袋。
“爹,大马马很乖。”轩轩也道。就连小宝也抱着马脖子小脑袋一点一点的附和:“大马马乖乖。”
母子俩都特意卫辞还能怎么的?只能无奈的同意了。
回营禀报后,镇北王也考虑到那马太烈,怕伤到人,便着卫辞这几日将手头军务交给李白玉,在黄沙村守着。另派人在卫家旁边搭建了个临时马厩,送了些马草过去。
对卫辞来说,这可是实打实的福利了。
这会儿,卫辞提了把靠背的椅子靠坐在园中,透过倒塌了大半的土墙瞅着对面临时马厩里的大黑马,手里抓着把瓜子在嗑,左边还摆放着两个小矮凳,矮凳上趴着两个小家伙,正嚼着麦芽糖看大黑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