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当今和太子的举动,如果父皇大怒太子大怒不让南兴这个知事说完的话,庆王将助一臂之力,让章乐瑜代晋王梁仁把百官全得罪光,他就可以拍手称快。
他这么一看,“天佑早慧”的心理又受到一回打击,他的兄长殿下们早就簇拥到当今身前欠身,虽然离的远庆王听不到兄长们说话,也知道他们在为章乐瑜求情,不求保这狂才的命,而是让他把话说完,也是让晋王梁仁能得罪一百个,不得罪九十九个的意思。
金殿是全国最高的政务机关,这里拱卫的人不会少,可是章乐瑜骂了一圈无人过问,他毫不客气的接着骂下去,就骂到庆王的面前。
兄长殿下们乐的不行,平时不和的他们甚至交头接耳:“快看呵呵,骂庆王喽,赶紧看啊,你别走神。”
庆王蒙住,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草包也敢称天佑早慧,南兴当年原是你的,你不敢去,如今又争什么争,哪有颜面争南兴!草包!”
章乐瑜骂完,下一刻手指移......金殿上的人无人紧张,心里有鬼和没鬼的人都屏住呼吸,生怕这狂才接着就骂自己。
手指停在梁谋面前,随即缩指化拳,主人跟着侵身上前,一把揪住梁谋的衣领子拖出来,一拳重重砸向梁谋面容。
梁谋功夫好,除去被章乐瑜大骂金殿闹的胆战心惊,鲁王府素怀造反之心,也不敢这样闹啊,一愣神里被章乐瑜拖出班列,见到拳头过来,本能的一拳挡住,又本能的还了一拳。
这一拳打出去,眼角见到明亮金阶上的光照出附近官员的诧异,梁谋心里往下一沉,他知道的举动不合适,可下一刻依然不容他多想,章乐瑜一个猛扑上来,“砰砰砰砰......”打过来十几拳。
金殿中间大片的空地上,章乐瑜和梁谋摔倒在地,拳来脚往的互殴起来,像街头的市井汉,就见到衣角飞起露出裤带,官帽脱落仪态尽失,章乐瑜反正豁出去了,这个豁出去不是杀害梁谋,他也没有这个功夫,而且会为晋王梁仁招灾,他今天豁出去的要让居心叵测的人知道厉害,他抱住梁谋连咬带掐,女人用的招数也尽数上来。
边打边骂:“南兴十室九空是谁的责任?”
“你父子野心不改,有人管没有人管!”
“冤枉女人算什么本事,把你娘你奶奶也带来,我要问问她们吃了什么胆,生下的全是野心儿子!”
中间又高声大骂:“庆王,草包!屁的天佑早慧,早慧你不敢去南兴,草包!”
庆王眨巴眼还没有从刚才的几句“草包”里明白过来呢,耳朵里又添上这几句骂,人重新再次开始思索,本王哪里草包?本王明明天佑早慧。
本王不草包啊,不信你上外面听听去,别人都说本王天佑早慧......金殿上打的欢腾,庆王梁涵一本正经的思索名声大事。
“住手!”
当今终于出声制止的时候,是他看饱梁谋的狼狈,晋王梁仁这样应对虽不在当今考虑之内,但能压制鲁王府的方法都是好方法,他带着温和的笑容看向太子梁潮,慢条斯理的道:“啊,锁拿承平伯夫人进京的事情看来未必妥当,再议吧。”
“是。”梁潮也觉得梁谋今天丢人不小,光一个御前失仪的罪名就足够压榨鲁王府,他笑一笑,见到互殴的两个人还在难分难解里,让太监前去传话。
章乐瑜前来不是打架,而是解梁仁之难关,他一面打一面听着四下里动静,先于梁谋听到太监吩咐分开,章乐瑜一把推开梁谋跳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生死如何,自当威风凛然赴死。
高昂着脑袋斜视金殿藻井,放开喉咙以为演绎生命最后的名声:“臣章乐瑜最后一谏,南兴的男人在此!欺负未亡人万万不能!”
随着喊声,章乐瑜热血沸腾脑袋发涨,兴奋带来的快感遍布全身,他少年时好名,一心只求名声,这个愿望在今天得到满足,他做到了。
然后他等死。
等着金甲士们把他带走,一刀咔嚓的时候痛快点少受点罪,如果一刀咔嚓的时候不痛快,嗯,反正迟早也见阎王,至多阎王等着便是。
他等来四个字,太监高声宣呼:“此事再议,退朝!”两边厢潮水般的官员们山呼万岁,缓缓退班,压根儿没有人理会这个狂才。
章乐瑜开始发怔,他弄晕乎一堆的人,晕乎开始找上他,他呆呆的望着金殿空了一半,完全空了......阎王殿上也有金殿,也有温恭伯,那反正也是鬼,是不是追上去打死他?
耳边有人戏谑的唤他:“章大人?哎,章知事,晋王府来的大人,您到底走不走啊,这里不是你的下处,皇上开恩没处置你,你赶紧的出宫寻个医生治治伤,好大的光彩也不能总挂在脸上带着吧。”
章乐瑜循着声音看过去,见到一个太监满脸带着嘲讽,章乐瑜回过神来,先伸手摸脑袋,太监抱着的拂尘给他脖子一下,阴阳怪气地道:“还在呢,感觉痛没有,不痛我再来上一下。”
章乐瑜彻底回魂:“我没事?”
“没事,滚吧你,咆哮金殿,殴打世子,你好大的威风啊,赶紧滚,滚出宫去!”
太监骂骂咧咧的抬腿就是一脚踢来,章乐瑜捡回命来不敢再大胆,被他撵的疾步奔跑,样子很不好看,太监跟在后面哈哈大笑:“你胆子也不大嘛,快跑,再跑快点儿,咆哮金殿,你好大的能耐啊,咱家看不下去,滚,跑快点!”
章乐瑜一路狂奔到宫门,奔跑的时候身上伤势牵动,觉得痛不可当,正忍着不肯在这里咧嘴呻吟,一抬头见到宫门外面的马上面梁谋刚刚坐好,听到狂奔的动静梁谋看过来,两下里一打照面,章乐瑜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
鲁世子梁谋面上青一块红一块的,有些地方开始泛起红肿,被他揍成一个猪头。
宫门这里还算是禁区,大笑声无疑引来宫门侍卫的干涉,章乐瑜一面笑一面离开,一面又大笑的不住回身看向梁谋。
梁谋气的牙齿格格作响,骂道:“照照镜子去,你在我手底下讨到好了吗!”同样也是一个猪头。
章乐瑜大笑着离开,同是猪头又如何,你那猪头也是我揍出来的。
他寻思下,这回天下扬名了吧,今天还不算真的捡回性命,如果回到南兴才算无事,如果活着回到南兴,自己天下扬名。
面前忽然出现一个人,庆王梁涵精神抖擞而来:“你是南兴的名士吧,否则哪有这样的胆色精神,我同你论战,让你知道知道我天佑早慧,某年某月......”
章乐瑜冷笑着换条路走,喃喃道:“草包!”
梁涵追在后面:“你怕了我吗?别怕,我天佑早慧,我也和父皇一样给你说话的机会,别走,哎,你莫非怕了我不成?”
“草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