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顾唯一坐在窗子边,阳光透入屋内,照耀在她的身上。
窗子是被封锁了的,但还好挡不住外面的风,却没有挡住阳光。
全身蜷在一起,头靠着椅子靠背,赤着脚,双手环住膝盖。就这么安静的看着窗外,目空一切。
她现在这样,难道不像是在监狱里,失去自由无期徒刑的囚犯么。
虽然这里比监狱好,有人一日三餐好生伺候着,可是那又如何呢,她比那些犯了罪的囚犯还要痛苦。
好希望,这道窗户可以推开,好希望这里是高楼,她很想听一听坠落时,风的声音。
房间的门锁又开了,她没有回过头,却听到身后传来了简昕的声音——
“唯一”
简昕看着那显瘦的背影,从那股东大会后,已经快有半个月没见到的人儿竟然变成了这个样子。那随意披散的头发,单薄的睡衣,全身蜷在一起,仿若没有听到她的声音,不闻不动。
她走近,伸出手触碰到女孩的肩膀,简昕甚至只敢用最轻的声音唤道:
“唯一,是我。”
顾唯一像是反应了很久,才缓缓侧过头,看清了眼前的人,真的是简昕,不是自己的幻觉。
如果是几天前的顾唯一,一定会抓着来人的手,求着对方,带她走。
可是现在的她,面对任何人,都已然淡漠,良久,才缓缓吐出两个字——
“你怎么来了。”
那语气轻的,一点情绪都没有,就好像平日里无意的聊天,那么云淡风轻。
明明眼前的人儿看起来没有什么伤害,可是看着那双再无情绪的眸子,简昕很想哭。
她认识的唯一,不是这样的。
“哦我知道了,是他让你来的。”
没有唐牧泽的允许,谁能进唐家,谁能来到这个房间看她呢。
“你还好吗,我对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小叔他”
这句对不起,简昕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找不到唯一,没有机会。
可当面对着这样的顾唯一时,自己却又说不出口。一句对不起,又有什么用呢。
“简昕,我不怪你。”
顾唯一有什么资格怪别人,她谁都不怪,只怪自己。
目光又重新转回窗外,女孩唇色有些发白,却淡了淡笑:
“你回去吧。”
在这里这样陪着她,也没意义。
“不,让我陪着你。一切都会过去的,不如这样,我我们去国外散散心,很多事情都会过去的。”
简昕以为,女孩这个样子,不过是在失去公司的痛苦中无法走出,殊不知这样的话,在顾唯一听来,何其奢侈。
“呵”
她笑,笑得那么苦涩。
“简昕,你刚才进来的时候,是谁给你开的门。”
简昕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回道:
“那个管家。”
随即立刻反应过来什么,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门是从外面被反锁起来的,所以也就是说——
唯一想从里面出去,根本不可能!
她猛的抬起头,看了眼四周,发现这个屋子有些不同。
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给简昕的感觉就是封闭,那种莫名的窒息感,阵阵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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